然而,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隨著葉心藍過世,葉瀾心逐漸走下坡路。葉櫻又只是在葉瀾心內部就職一個普通崗位,連高管都算不上。大家早就忘了葉心藍還有這個孤女的存在。
誰會想到,放到豪門圈子里,那么平平無奇甚至落魄的家世,能獲得周家如此青睞和重視。
婚宴大廳放著舒緩悠揚的背景音樂,正巧放到《因為愛情》。
一位賓客跟身旁的人打趣道:“這歌還是應景,除了因為愛情,我是真想不明白,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對怎么能成?!?
又一人笑道:“之前映業注資葉瀾心,我就在想,周公子為什么這么昏頭?現在看來啊,是為愛情上頭?!?
“我聽說啊,葉小姐是周公子學生時代的初戀,人家就是死心塌地,回去跟父母死磕,不僅一意孤行結婚,還非得在申州辦婚禮,說這是他們相愛的地方,也是葉小姐的故鄉,不想讓葉小姐有客居異鄉的感覺。”
“哦,初戀啊,難怪這么上頭。”
……
葉國華一家作為女方賓客,抵達安瀾大酒店后,忙著到處寒暄,積極熱絡的姿態,如同自家嫁女兒。
前不久葉瀾心鬧出拖欠款項被供應商圍堵的丑聞,葉國華一家在富豪圈里已經是聲名狼藉。直到映業資本入股,讓葉瀾心起死回生,大家才重新審視。如今葉櫻跟周則栩結婚,葉國華一家作為葉櫻唯一的娘家親戚,大家都是很給面子,客客氣氣的寒暄著。
葉文容一口一個我們從小寵著長大的妹妹,仿佛親若一家人。
然而,就在前幾天,他們還跟葉櫻鬧過一次不愉快。因為葉國華夫婦想讓葉櫻從家里出嫁,葉櫻是孤女,他們作為舅父舅母,理應像父母一樣,親自送她出嫁。
向來順從的葉櫻,卻拒絕了,她微笑著說:“還是從酒店出發吧,只是走個過場而已,不用那么興師動眾?!?
周則栩當時坐在她身旁,內心有些訝異,他以為葉櫻會答應下來。沒想到她只考慮了幾秒鐘,當場就拒絕了。
既然葉櫻這么想,周則栩當然是配合道:“那就從酒店出發吧?!?
他的話落下就是一錘定音。葉家人雖然不滿意,也不好再說什么。
回去路上,周則栩開著車,好奇的問:“為什么不從你舅舅家出嫁?”
葉櫻道:“我沒有在他們家住過一天,沒必要故作形式?!?
還有一個原因,葉櫻沒有說。
周則栩為了這次婚禮,籌備這么久,還把周家的親眷全都邀請到申州。經過這次婚禮,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是周太太。
她從舅舅家出嫁,讓外界以為周太太和舅舅一家情同親生,會給葉文容更多出去融資搞事的機會,也會給周則栩埋下隱患。
有些東西,雖然沒挑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昨天晚上,葉文容還在自家別墅里,批判葉櫻,“翅膀硬了,連唯一的娘家人都不想認了。她從酒店出嫁會讓外面的人怎么想?我們對她不好?跟她不親?”
葉文潼嗤笑一聲,“就說了是白眼狼嘛,現在攀上高枝,不怕跟咱們撕破臉了?!?
葉國華沉著臉,沒說話。
不過,葉家的人心里再多不滿,也只敢背后發牢騷。到了婚宴現場,尤其這滿是申州和京都兩地達官貴人的場合,他們表現的比自家嫁女兒還要情真意切。
夕陽西下,婚宴即將開場。
馬路上,許方馳開著黑色大g,焦灼的堵在車流中。
放在儲物格中的手機響了起來,許方馳看一眼屏幕,來電顯示“向羽菡”。
他跟向羽菡已經冷戰了許多天。
這幾天他也徹底想明白了。如果他想結婚,他要娶的人絕不會是向羽菡。
他想來想去,除了葉櫻,竟沒有第二個人選,能讓他心甘情愿娶回家。
父親的病情,和周則栩結婚,都給了他一定的心理暗示,覺得自己也到了該結婚的時候了。加上第 二部電影的成功,奠定了他在圈內的地位,各路資本都已經認可他的實力。他現在可以把婚結了,再繼續做事業。
許方馳決定,盡快跟向羽菡分手,然后去向葉櫻求婚。
許方馳毫不猶豫的掛斷向羽菡的電話。
剛掛斷,不過幾秒鐘,又有電話打進來,還是她。
許方馳心中不由得煩躁,蹙起眉頭,按下喇叭,催促前車盡快通行。
任由手機鈴聲持續響著,他始終不接,直到自動掛斷。
可是,沒一會兒,電話又打進來。
前方道路終于暢通,許方馳踩下油門,沖了出去,瞥一眼手機,沉著臉道:“這女人是瘋了嗎?沒完沒了的打電話!”
許方馳抵達酒店時,婚宴已經開始。
大廳門口沒有什么賓客,許方馳急匆匆入內,對服務員報上名字后,服務員看著平板上的座次安排表,帶著他入內。
千余平的大宴會廳,樓上樓下兩層,一共辦了兩百多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