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悄悄,室內一片寧靜。
葉櫻站在書房門邊,觀察了一會兒,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太敢去打擾周則栩。
萬一,他正在深入領會這本書,逐漸不生氣了,她打斷了他的情緒怎么辦?
葉櫻正要默默的轉身離去,男人開口道:“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語調清冷,目光并沒有從書上移開。
葉櫻身影定住,即便他沒看她,仍是下意識牽開一抹討好的笑容,試著問道:“你心情不好,要不要……”
“不要。”周則栩毫不猶豫的打斷她的話,“這一次喝奶茶好不了。”
“……哦。”葉櫻點頭,轉身離去。
周則栩聽到腳步聲,抬起頭,門邊已經沒了那抹纖細身影。
他蹙眉坐起身,就這走了?
似是不甘心,起身走到門邊觀望,走廊上女孩的衣角恰好消失在次臥門內。
很好,回自己房間了。
哄人只說一句話就溜了,這都不是敷衍,是擺爛。
周則栩回到書房內,看一眼被他甩在靠椅一旁的書,更嫌棄了,什么破書,越看越氣。
片刻后,葉櫻再次來到書房,發現那本書已經被甩到一旁,周則栩靠著椅背,手臂壓在額頭上——看起來,心情并沒有好轉。
葉櫻緩步上前,把周則栩沒用的腳凳移至一旁,坐下后,開口道:“我有一份小禮物,想要送給你。”
周則栩放下手臂,躺椅隨著他起身而上揚。男人挑起眉梢,眼底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期待,“什么禮物?”
葉櫻抬起手,手里拎著一個小巧精致的手提袋。
周則栩看到手提袋里裝著一枝玫瑰花,眼里閃過一絲光亮,又迅速恢復高冷,再次躺下去,雙臂抱胸,臉上興致怏怏,懶道:“花很好看,謝了。”
他不能成為那種一杯奶茶、一枝玫瑰就能哄好的男人。
“這支花只是裝飾。”葉櫻道,從手提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她剛抬起手,周則栩已經坐了起來,長臂一伸,自己接過去,掂量著手里精致的小禮盒,“這是什么東西?”
不等葉櫻開口,又道:“不用說,我自己拆開看。”
葉櫻:“……”
周則栩打開小禮盒,里面躺著一枚流光溢彩的鉆石胸針。
男人修長手指將胸針取出來,拿到眼前反復觀賞。
葉櫻適時介紹道:“這是獵犬胸針,主體采用的是鉆石,其中點綴的克什米爾藍寶石,每一顆都是單獨切割,采用皮毛鑲嵌技藝鑲上去的,看起來渾然一體。雙眼采用的是哥倫比亞祖母綠……”
周則栩聽著葉櫻甜軟的嗓音在耳邊娓娓道來,目光不曾由胸針上移開。
等她的話落音,他抬眼看她,“一般不都是猛虎獵豹嗎,你怎么送我這個?說我是狗?還是你的獵犬?”
葉櫻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到。
這是什么清奇的腦回路?
葉櫻平復錯愕后,解釋道:“因為你,就是屬狗啊,生肖狗!”
“哦……”周則栩慢悠悠道,“原來是這樣。”
須臾,周則栩又問:“哪兒買的?”
葉櫻道:“我自己親手做的!”
又忍不住嘀咕,“本來就是做珠寶的,怎么可能從外面買……那多沒誠意啊……”
她的語氣不復之前那么溫軟淡定,帶了一絲情緒,有點氣鼓鼓的感覺。但周則栩反而掀起了唇角,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
“難怪,看著這么漂亮,審美和工藝都是一流。”周則栩噙著笑意,不疾不徐道。
“真的嗎?”葉櫻的杏仁眼彎了起來,誰被夸會不高興呢,尤其是周則栩這種閱歷頂奢大牌的大佬。
“比這些鉆石還真。”周則栩道。
“不過,你哪來這么多錢,買這些原材料?”
“許方馳前段時間還了我三千萬。”葉櫻道,“目前手里確實不差錢。”
像之前給周則栩買件幾萬的外套都得節衣縮食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這樣啊……”周則栩拖長了音調,聽不出情緒。
提到許方馳這個名字,葉櫻想起了昨晚的首映禮,雖然不知道周則栩的不高興跟那件事有沒有關系,但她還是反省了自己,而且決定坦白從寬。
這樣至少周則栩心情不好的時候,她不至于那么心虛。
葉櫻接著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聲……”
周則栩撩起眼皮子看她。
“昨天我去了許方馳的電影首映禮,一方面是因為許叔的邀請,一方面也是想知道電影怎么樣,這個畢竟關系到我的回款……”葉櫻輕咬唇瓣,慢吞吞說著,“沒想到,他居然安排了送花環節,把我推到臺上去……”
“高興嗎?”周則栩問。
“?”葉櫻滿臉不解。
“你喜歡的人,在這么重要的儀式上,向你獻花,表達對你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