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祝芙把自己的生機傳給他們,所以她自己遲遲恢復不了,回到宗門,她也能放心把這些人全部挪到別處了。
青峰拿出一枚法器對祝芙道:“其他修士你也一并交由我吧。”
祝芙爽快地打開所有花苞,一股腦全部交給青峰,青峰把人和殘魂收進法器里預備讓醫修帶去好好照料,又問祝芙:“你這是……”
若非魂燈無誤,青真再三肯定這就是自家弟子,祝芙這模樣被找回來后,宗門長老都要懷疑這是精族變成了祝芙的模樣,她這情況實在古怪。
祝芙道:“我這是借助了先天靈植,避過一劫,但我身體也損壞大半,只能暫時保持這種狀態。”
她不能說得太明白,也沒法細說這先天靈植的來歷,又不能對長輩們胡扯,只能這么含糊不清的。
好在青峰十分諒解,修士總有奇遇,只要別傷天害理,只要還是自家弟子,這些小事都不重要。
如此,青峰便帶著法器離開。
留下青真、祝芙這對師徒,青真嚴厲的目光盯著祝芙,祝芙心虛地低頭,一動整個樹冠便晃動起來。
青真:“……”
弟子已經收了,還能退不成?!
青真無奈:“你想繼續留在主峰,還是回翠鷲峰?”
祝芙明白青真是不生氣了,立刻笑道:“師父,我回翠鷲峰吧。”那邊地方大,她能長開點。
青真就一撈,把祝芙整棵樹帶回了翠鷲峰,祝芙還說:“師父,我想等我好了以后,再告訴我爹娘。”
“隨你。”青真冷哼:“我又不會多話。”
祝芙便笑:“多謝師父。”
回了翠鷲峰,按照祝芙的意愿,青真把她帶到后山叢林中種下。
祝芙還問:“師兄呢?”說的是石川。
“還不是被你整的那水庫計劃絆住腳,一直在外忙活。”
祝芙干笑一聲:“辛苦師兄了。”
“好好修煉。”青真看她一眼:“最近就別東想西想,其他的事自有宗門處置。”
他發現祝芙在人跟前的時候,也是個會向長輩撒嬌賣乖的孩子,但一旦出門在外她卻從不會主動向宗門求救,任何事都喜歡自己扛了再說。
以前還好,此次卻受了這樣的重傷,青真想說些什么,張口卻沒說出來,只想著回頭該給祝芙再添置些防身法器。
等青真也離開,祝芙便徹底沉浸式修行自我恢復。
有一天她覺得不對勁,睜眼看著周嗣圍在身旁忙活,便問:“你在干嘛?”
“我給你澆水啊!”周嗣不止澆水,還試圖在祝芙身邊修行,像曾經在石川的原型身邊修行一樣,給她引來靈氣。
但那點靈氣吧……祝芙用樹枝驅趕他:“行啦,知道你懂事了、有心了,你自去修行吧。”
周嗣臉上有點小委屈,被樹枝驅趕著往道宮走:“好心沒好報。”
云哲跟在他身后:“她又不缺水。”
周嗣長嘆短噓地:“之前我以為這山上,至少還有她和我一樣也是個人,現在看來嘛。”是他天真了。
前有師兄變成石頭在院子里好幾年,現在師姐又變成樹……老實說回來之后看到祝芙變成樹,他居然一點不覺得意外。
雖然但是,之后周嗣還是盡量留在翠鷲峰,偶爾幫祝芙驅趕些蟲鳥,偶爾跟她說說話,偶爾在一旁跟云哲對練讓祝芙指點。
經歷這么多歷練,他也算從人嫌狗厭的時期過渡到不那么讓人討厭的小廢物階段。
“你菜到讓我點評都不知道從何點起。”
“我也沒這么差吧……”周嗣嘀咕一陣,又鬼鬼祟祟靠過來說:“我家里的仇已經報了。”
祝芙眼皮也不抬:“不是你自己報的吧。”要是他自己報的仇,只怕早就飛起來了。
周嗣別扭道:“是、是師父。”然后又說:“報了仇也不告訴我一聲。”還是他后來自己去追查往事,才發現。
祝芙說:“估計師父也就是碰到了,順手為之。”
對師父而言只是了卻因果,根本沒必要告訴周嗣,周嗣不論感激還是埋怨,他都不會在意。
周嗣坐在草地上,沉默半晌后,道:“我聽說,人死后有轉世一說,我能不能知道我爹娘他們轉世過得好不好?”
祝芙問:“你只是想知道?”
“如果可以,我自然想幫幫他們。”周嗣道:“我不知道我家祖上到底對師父做了什么,但我一出生起便備受父母疼愛,我、我沒有辦法……”
尤其是他已經踏入修行,已經有一定的能力,更沒法做到無動于衷不去管。
祝芙蹙眉,周嗣急道:“師姐,我保證只是看看他們,若他們過得不好才出手,絕不會有更多妄想!”
“我不是想反對,我是在思考別的東西。”周嗣有這樣的想法是人之常情。
她自己資質偏好一些,也會擔心父母修為不濟,不也多多為父母著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