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呢。”
接著他恭敬地端出一個銅鼎,銅鼎里傳來一陣古怪黏膩的聲音,仿佛有什么東西細細碎碎地順著銅壁往上蠕動。
忽然間一名黑衣人開口:“你們聽到什么聲音了嗎?我怎么覺得有點不對?”
看守者道:“每回都是這聲音?!庇惺裁春么篌@小怪的?
“不對!”黑衣人目光看向大牢深處:“你們有多久沒去里邊看過了?”
“那里邊的人都是怪物,明明要死不活的,逮著機會還能暗算我們,越里邊的越厲害?!笨词卣咿q解一番:“但我們都有按照規矩每日會去看一次。”
“今天呢?”
“今天還沒來得及,一般都是晚間去。”看守者道:“你們難道還信不過我們?別疑神疑鬼的了。”
他把銅鼎對著被關押進來的新人,只見一團肉碎慢慢從里邊爬出來,待爬到銅鼎口時,朝著關押者猛然一跳。
被關押者本人意識到這團碎肉有古怪,但此時的他根本無法反抗。
就在這一剎那,一道劍氣從牢房深處傳來,直接刺穿碎肉,本來就只有兩指寬的碎肉瞬間落地變成肉沫,但那肉沫居然依舊保持活性,在地面掙扎著涌動。
“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嫌惡的聲音從牢房深處傳來。
黑衣人和看守者齊齊看去錯愕不要,黑衣人道:“就說有問題,你們平日到底是怎么看守的?”
看守者道:“昨天還沒出事,怎么突然就……”他下意識就道:“是不是你們新送來的人里有問題?”
一邊說,他們一邊抄家伙朝里跑去。
眼看著兩方就要相遇,桑麟手指凝聚的劍氣蓄勢待發,突然間黑衣人齊齊反水,從背后一下子就按住了守衛者。
守衛者驚愕不已:“你們叛變了?你們居然叛變了!你們不要命了嗎?”
黑衣人們沉默不語,只是他們腦袋頂上紛紛鉆出一截樹枝,還特別友好地朝桑麟他們擺了擺枝丫,仿佛在打招呼。
“……”桑麟散去劍氣,順便攔下其他人:“是自己人,別動手。”
“是你朋友來救你了?”有人問。
桑麟:“算是吧?!彼匆谎勰切┖谝氯?。
黑衣人明明臉色難看,完全不像認識他們來救他們的,但手里的刀穩穩架在守衛者脖子上。
其他人都是被桑麟救出來,對他的話毫不懷疑,便沒去管這些黑衣人,而是去看那銅鼎。
“這就是之前寄生我們體內的東西?”
“好生古怪!”
“善于寄生的靈獸不是沒有,但碎成這樣還能動彈的簡直聞所未聞,你們有聽過相關的妖獸血肉嗎?”
眾人紛紛搖頭,此時桑麟方才道:“有這樣能力的妖獸血肉我沒聽過,但聽說先天神魔就算身死,軀體也能養出一方生靈?!?
何止一方生靈。
上古很多異族之所以看不起人族,就是因為他們確確實實是隕落的神族血肉養育出來,所以他們天生具備靈氣,天生力量強大、壽命漫長、會使用術法,同時他們也天生親近上古神族。
只是此話一出,其他人紛紛搖頭:“怎么可能!”
現如今怎么可能還有上古神魔的軀體遺落在外?!
且誰敢用神軀做這種事,不但褻瀆也浪費。
桑麟淡淡道:“只是猜測,何況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可能?!?
眾人不免心驚,若這真是由上古神魔的遺體造就而成,那這地牢的幕后主使者得是多可怕的存在?
那么……他們真的有機會逃出去嗎?
“不管是什么,這種東西沒必要留。”桑麟抬手,便要揮出劍氣攪碎這一銅鼎的肉碎。
他肩膀上的黑白小樹枝卻突然拍了他一下,然后一條枝丫渴望地伸向銅鼎的方向。
桑麟:“……”
他把黑白小樹放到銅鼎上方,小樹主動撐開他的手,快樂地墜落銅鼎。
里邊傳來明顯的聲音,方才還讓人不適的肉塊眨眼消失不見。
“看來確實是我想錯了,應該只是一種特別的妖獸碎塊,也可能那些碎塊表面是肉碎,里邊有蠱蟲隱藏?!辈蝗徊粦撨@么好對付。
桑麟轉身對其他人道:“我要先把劍找回來。”他的本命寶劍在被抓后,就被搜走了。
沒有本命劍在手,他不但戰力降一半,還要隨時防備對方利用本命劍反噬他。
其他人情況差不多:“那我們先去找回本命法器,待今夜子時一起動手?!?
“好!”他們還特地把那些新抓來的異界者一塊放了。
“既然你們也是受害者,跟我們一塊兒行動吧?!?
剛被抓又被放的異界者:“……”今天真是變化萬千的一天。
眾人齊齊往外走,忽然一人頓?。骸白訒r……你們知道現在是什么時辰嗎?”
與此同時,內院里祝芙正問管事:“你一般多久能見城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