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芙又問:“是因為什么原因?天災?人禍?”
“沒、還沒到天災,就因交不出稅,被收沒了良田,只能四處流亡。”
“呵。”祝芙笑了,她看看天上:“就用這種手段考驗我?”這種人為禍事,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處理起來簡直順手拈來。
“此處官方機構……”看著那些人茫然蠢鈍的臉,祝芙換了個說辭:“就是繳獲你們田地的是誰,帶我去見他。”
幾人明顯不敢,他們只敢對落單的女性動手,根本不敢對上官方。
祝芙催促著他們,過程中又殺了一個鬧得最激烈者,其他人才期期艾艾地帶路。
走到半路,看到零星半點草被,祝芙弄了些枯草藤蔓編成繩索將這些人綁成一條線,省得他們老想跑路,又尋了合適的木棍做兵器。
忽然她頓住,對著一顆剛鉆出土的小苗說話:“前面有人嗎?”
小苗:“?”
“!”
“有啊。”得到回應的祝芙又笑了。
并非因為提前發(fā)現(xiàn)敵情,而是發(fā)現(xiàn)她依然能與植被溝通,“所以你只能封住我的靈氣,卻封不住神通是嗎?”
這么看來,對方沒有她想象得厲害嘛,那就更好辦了。
祝芙拎著木棍等待,沒多久又有一群人迎面過來,被抓的那些流民期盼地看著,他們就是故意把祝芙往大批流民這邊引。
一個白白嫩嫩的女性,對一群幾乎成為匪寇的流民,誘惑太大,他們看到祝芙壓根沒管旁邊被綁住的人,就沖了過來。
然后被祝芙一人一棍子就給敲得栽倒在地……
哪怕能在流民群體里好生活下來的多為青壯年集體,也不要高看他們的身體素質和武力值。
他們甚至連基本的配合都不懂,看到祝芙力氣驚人,接連干翻一片人,也只敢四散跑開,根本不敢也不會合作牽制。
若祝芙不是女子,而是一名健壯男性,只怕一開始,他們都不敢貿然動手。
祝芙手里拿著些石子飛出去,跑遠的人連續(xù)栽倒:“誰敢跑,誰就先死!”
其實那些人只是一時休克,但看到人接連倒下,足以引起其他人的恐懼。
于是荒謬至極的場面出現(xiàn),祝芙一個人輕松地拿下一小波流民群體,她還指揮他們用草繩相互捆綁好對方雙手。
有人不肯聽話,祝芙選了其中最壯碩、最兇悍,一看手上就沾了人命的流民直接爆頭,剩下的就全都安分了。
“接下來繼續(xù)帶我去尋此地官府,當然。”祝芙冷冷地看著這些人:“你們還可以繼續(xù)騙我,看看我能吃下多少流民,再看看我的耐心能保持多久。”
流民們趕忙慌亂低下頭,不敢跟她對視。
“官府,在這邊。”一名婦人開口。
這是一名難得在流民中存活的婦人,她身子骨還算強健,能存活下來是因為她有丈夫和三個長大成人的兒子。
沒有修煉,女性個人武力確實不占優(yōu)勢,生存的機會自然更少。
祝芙看她一眼,說:“你去問清楚這里所有人的名字、來歷、過往經歷,有沒有認字的?問清楚后一并告訴我。”
婦人便去問了,祝芙則在附近找了找,翻到一些葛根之類的可食用植被。
等回來后,婦人把問來大致情況跟祝芙說了說,祝芙除了借機理清人口,也是想從這些雜亂的信息匯集分析這里的情況。
目前來看,大部分流民都是因為失去田地只能流亡,失去田地的緣由少有天災,多為人禍。
或是被本地豪強強行低價買去,或是因交稅壓力大,不得不賤賣田地湊錢……
僅僅只是人為壓迫,就促成這樣大范圍的流民,可見官府有多不作為。
“差勁的世道。”不過祝芙雖然不愉快,但并沒有焦慮。
這樣的場面,她早就經歷過一次,不過是重新梳理一回而已。
何況從平洲回來,處理更多俗務后、主理各項大事后,她個人能力比在平洲時更高出幾分,就算此時不能調動靈氣,也完全沒在怕的。
等那婦人和幾名瘦弱男子一塊煮了些根莖類食物,大家勉強吃了些,過程中當然有人忍不住搶食,又被祝芙幾棍子敲下去,差點不省人事才老實下來。
吃完后,有人恢復力氣妄圖重新挑戰(zhàn)祝芙,還是被祝芙暴力鎮(zhèn)壓。
隊伍這么磕磕絆絆地又重新開始行動。
終于,一行人來到一看起來居然還不錯的小鎮(zhèn)前,流民畏畏縮縮地不敢前進,“那里頭,占地最廣、最光鮮的宅子,就是大人的宅子。”
他們甚至不知道這里的大人是什么官職,負責什么職責,只知道這里是大人居所。
祝芙拖著草繩:“跟我走。”
流民不大情愿,但他們這么多居然拽不過祝芙一人之力,只能被老老實實拽著朝前。
祝芙過去,門外當然有看門護衛(wèi)阻攔,她直接說:“我要見你們大人。”
門衛(wèi)當然不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