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事, 本來以為多年幫助主峰處理俗務的祝芙會好一點,但她此次擅作主張就挑戰了神意門的宋肅……
蕭槿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他們不可能忍得住!
“可是我也沒法去救你們啊!”因為面對自己的考驗,蕭槿完全沒有信心通過。
玄天宗對非劍修的福利待遇一向很好,他們只要提供技術、生產對應裝備的, 不用花費太多時間消耗在俗務上, 也不用參與太危險的任務,便能獲得足夠資源, 放心隨性地沉浸在自己的道途中。
資源充足、有人庇護、又不用費腦子管事, 許多技術型修士不免對自己的要求就放松了一些。
比如蕭槿, 修行這么多年,不但沒戒掉口腹之欲, 還特別享受美食,每回開始煉制法器前、煉制法器不順利時、成功煉制出成品后,他都會獎勵自己一頓豐富美食。
蕭槿的口腹之欲甚至不局限于靈食,只要是好吃或者沒吃過的,他都愿意嘗試,哪怕事后需要消耗靈氣辛苦驅除雜氣,也心甘情愿。
沒辦法,口腹之欲實在太難戒了,沒有美食相伴,就算長生又有什么樂趣?
蕭槿忍耐片刻,在食物香氣充斥下,沒多久便繳械,含淚享用大餐。
“這是對我沒有徹底辟谷的懲罰!”都是他應該受的。
“荒淫、盜搶、殺戮、欺詐、妄語、貪婪、食欲……都不是的話。”半雪看著佛像喃喃:“還有什么?”
此刻,她身處一方佛堂,只身一人跪坐在蒲團上,上方佛像睥睨眾生的眼眸冷冷地看著她。
片刻后,一名女尼進來問她:“你想好了嗎?”
半雪沉默不語,女尼嘆口氣:“那你再好好想想吧。”女尼出去了。
又片刻后,佛堂邊的窗戶被推開一道縫隙:“太漩道友。”
半雪微微側頭,窗戶后露出袁珆的半張臉:“我已探明,此間庵堂里的庵主出了事,凡是受戒剃度的女尼都有機會成為下一任庵主。”
“原來是‘權’!”半雪明白了:“只怕之后會有事令我們不得不陷入權力漩渦,道友行事千萬小心。”
“我倒是無礙。”袁珆一笑:“只是你遲遲不肯受戒,她們之后定然會想別的法子折騰你。”
半雪垂眸,這點手段她撐得住。
袁珆又說:“其實剃個度也沒什么。”修士斷胳膊少腿,甚至肉身銷毀都有辦法,何況是區區頭發。
所以她一聽要剃度才能離開佛堂,干脆利落地答應受戒。
反正渡過這一關,離開秘境后再長出來就是。
“此事不能退。”半雪十分堅定,就算受困于此,也不能任由此間中人隨意操控自己。
“一旦退讓,便是陷落的開始。”她也勸袁珆:“這里的考驗不是我們想象中那么簡單。”
袁珆說:“放心,我已探得破局之法,只要與道友守望相助,必然不會出意外。”說完便輕輕合上門,悄然離去。
半雪輕輕一嘆:“破局之法只怕不是探得,而是算出來的。”可命運哪里那么好勘破。
但她們兩人只是意外誤入同一布局,方才袁珆說守望相助,并非真的要與她合作,只是確認她不會出手破壞而已。
如此情形之下,再多勸解、阻攔,就要被對方誤會是搶奪了。
半雪繼續跪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這種程度的看管對她來說毫無意義,但此時此刻,她只能耐心等待,等待真正破局時刻的來臨。
也希望其他師弟師妹能沉住氣,靜待破局時機。
等到天黑,袁珆果然有所行動,半雪看到她眨眼間便掌握了整個庵堂主權,并毫無意外地壓服所有反對者。
庵堂一夜之間更換主權。
等翌日一早,半雪發現過來勸她剃度的女尼變成了袁珆。
袁珆眉宇之間的鋒利消失無蹤,一派寶相莊嚴的面相,她過來問半雪:“想好了嗎?”
半雪靜靜地看著她:“你果然陷落了。”
袁珆平和一笑,看不出半點異常,但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一場。
什么樣的存在可以將一名化神修士悄無聲息地改變至此?!
“所謂眾生百相!你心中所想,就能看到什么!何必執著呢?”袁珆說:“不如放開。”
半雪沉思:“所以,是我心中貪念權利,才會陷入此局?”
“沒錯。”袁珆露出一個孺子可教的神情:“剃度了,你就能拋下一切。”
“呵!”半雪難得笑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時貪戀權力?
她對袁珆露出一個可惜的神情,可惜這人不肯聽勸,還是陷落,而后閉目無言。
袁珆看著她無奈搖頭,仿佛她是一塊頑石:“那我再等等,你終會有想通的一日!”
她剛要離開,就聽到外面一陣喧嘩之聲,袁珆立刻推開門質問:“發生了何事?”
“有人,有人打上門來。”女尼們驚恐不安。
袁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