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時間你修為便遠遠超過我,憑什么!”
“可當初我邀你一道入神道, 是你自己不愿。”揚啟不解:“你不是還說你生性散漫, 喜好自由,不喜受約束么?”怎么現(xiàn)在開始埋怨起來?
淮寧嗤笑一聲, 卻不再愿意多說, 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 眼看就要從水牢中突破出去。
祝芙拿出劍:“先打服了再問。”
她動作的時候,淮寧也瞅準時機, 四肢一揮動,周圍空氣扭曲一瞬,就從水牢鉆出來。
祝芙劍鋒一點,重水飛快返回她劍心中凝聚成流動鋒利的水劍,而后又一揮,無數(shù)水劍縱橫在水域中形成天羅地網(wǎng)。
“之前就感覺到你有空間天賦,先前斗法時你果然故意保留實力!”
不過顯然淮寧的空間天賦不如鮫人,只能讓他掙脫束縛,沒法做到遠距離瞬移。
但這種程度的天賦,也足夠他之前就掙脫水牢逃去別處,可他卻等到現(xiàn)在祝芙徹底點破才動手。
“莫非你覺得自己之前隱藏很好,認為我懷疑不到你身上,還是你這能力只能入魔后才完美發(fā)揮,但入魔時間無法受自己控制?”
“當然是因為你好歹是玄天宗弟子,我怎么能讓你在淮寧湖出事?”若是祝芙在淮寧湖出事,不論是不是淮寧居士所為,玄天宗必然會遷怒于他,屆時真是永無安寧。
淮寧居士說著一笑:“還要多虧你主動把我們都帶到此地,不然我還要費心把你引走。”
說完,他張嘴一吸,周圍水流全都被他吸過去,形成巨大引力。
祝芙手一抖,劍上伸出無數(shù)枝丫藤蔓深深扎根進江底將她牢牢拽住,順便還能反手把揚啟也一塊給定住。
淮寧居士似乎覺得他們在徒勞掙扎,加大吸力,江底一時飛沙走石,突然一團蔓藤冒出來順著他的吸力朝他嘴里奔去。
“哼!”淮寧居士無所畏懼,想要一口吞下蔓藤,但等蔓藤烏泱泱撲來后,眼角余光看到一抹白色,他意識到這蔓藤不對勁,立刻閉上嘴。
就見蔓藤散開,兇惡的白骨冒出張開嘴朝著淮寧的鱷魚頭咬去。
白骨跟淮寧如兩頭兇獸一般在這水底相互撕咬,無數(shù)蔓藤被撕咬或扯斷散落在江底,但新的蔓藤很快又生長出來,源源不斷。
倒是淮寧居士打著打著,被白骨抓準時機吞噬大片魂力,瞬間目光中兇性不再,變得虛弱不已。
最后他被蔓藤五花大綁,在水里整個翻了面,有氣無力道:“你怎么養(yǎng)了如此多兇植?”
前有龍血樹后有白骨真蓮,再有身家的修士也不敢這么做,畢竟兇植之間相互內斗,主人也要擔心反噬。
祝芙收起劍:“好了,現(xiàn)在我們從頭開始盤。”
首先,問淮寧居士:“你這魔氣是從哪里得來?何時得到的?”
魔氣雖可怕,但并不常見也并非易得之物,且大部分人見到魔氣立刻會躲得遠遠的,被魔氣沾染也不是那么容易,利用魔氣陷害他人更是門技術活。
淮寧居士閉上嘴,一副不可能回答的模樣。
祝芙掏出一把酒醉草,掰開淮寧的大嘴給他塞進肚子里。
片刻后,淮寧暈乎乎大著舌頭把實話吐出來:“七年前……無意中得到了一縷魔氣……”
揚啟在一旁恍然:“我說那段時間他怎么接連突破,先于我一步晉階,后來他還經(jīng)常勸我,讓我別管天潞江兩岸百姓的瑣碎小事免得耽誤修行,原來那會兒他就已經(jīng)入魔。”
他和淮寧出身同一片水域,同一時間因圍觀幾名修士斗法而開悟,先后腳踏入修行之列。
但他總是比淮寧慢一步,淮寧比他先開智,比他先化形,修為也一直穩(wěn)穩(wěn)在他頭上。
后來揚啟修為停滯不前,便四處游歷,了解更多修真界的常識后,他意識到如他這種跟腳尋常的獸類想要更進一步十分艱難。
且多年歷練,沒有遇到特殊秘境,也沒機會獲得精血,他更意識到自己不但跟腳尋常,氣運也十分普通。
這一世鐘此一生也難以得道,可放棄此生修來生,更不容易,下輩子他萬一還是畜生道,且更加凄慘連入道都沒辦法呢?
尋常野獸能入道已經(jīng)強過其他獸類許多。
一次偶然機會,揚啟受傷后被一廟宇中修行的神道修士庇護,受那位只剩魂魄、神像的神道修士影響,他做出一個大膽決定,在還沒身死還有肉身的時候,提前轉修神道。
他借那位神道修士的關系搭上玄天宗,又費盡心思在西南干旱貧苦地區(qū)生生搭出一條綿延長江,借江河養(yǎng)育兩岸人族,以此獲取功德、信仰以及水神職位。
一切都很順利,后來他再得到淮寧居士的消息時,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他修為已經(jīng)超過淮寧。
得知淮寧占據(jù)淮寧湖泊后,揚啟曾建議他也同入此道,可淮寧沒答應。
揚啟不善于勸導,也不喜歡強求,建議被拒后便再沒提過此事,只是再后來淮寧忽然傳訊給他,請他赴晉階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