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玄天宗修士,他哪里管得到,很快便放開此事與同伴商議賽舟一事。
淮寧居士既然敢舉辦賽舟盛事,自然修為強盛,且有一定財力,住所不該小氣。
祝芙在水底探了探,果然探得一處由石塊、藻類搭建而成的水下住所。
“何人來此?”感應(yīng)到她的神識,對方先開口質(zhì)問。
“可是淮寧居士?”祝芙禮貌道:“在下玄天宗弟子,道號昭恒。”
“昭恒?”對方似有疑慮,沒聽說玄天宗有昭字輩弟子啊,莫非是孤陋寡聞?
雖然疑惑,但那石門還是打開,一名身著綠衣的青年屹立在那:“原來是玄天宗高足,有失遠(yuǎn)迎。”
“是我不請自來,叨擾了。”
客氣一番,祝芙被請入室內(nèi),從外表看此處,只是以巨石、藻類搭建的尋常居所,只能說一聲粗獷野趣,著實算不上精致大氣。
但打開石門后,內(nèi)里別有乾坤,亭臺樓閣一一具現(xiàn),連座椅都帶著雕花,很是不尋常。
祝芙消去籠罩在外的防御結(jié)界,與青年一道落座,那青年方問:“敢為道友來此,有何貴干?”
“不知居士有沒有聽說天潞江發(fā)大水一事?”
淮寧居士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并沒有。”而后是凝重和擔(dān)憂:“天潞江居然發(fā)大水了?怎么會,那里不是揚啟居所嗎?”
祝芙頷首:“前段時間天降暴雨,天潞江泛洪水,偏偏那位水神消失不見,以致江河兩岸的百姓死傷無數(shù)。”
揚啟和淮寧居士走的是不同修行路線,揚啟庇護(hù)兩岸百姓,對百姓祭祀有求必應(yīng),走的是神道一路,因而早早確立水神一職。
淮寧居士雖也會偶爾庇護(hù)湖上遇難者,但仍以自身修為為重,所以他只是居于此處的獨居居士,沒有稱號。
“原來如此。”淮寧居士唏噓一番:“揚啟為了兩岸百姓殫精竭慮半生,連修為都擱置下來,沒想到還是沒能護(hù)住那些百姓。”
感慨一番后,便問祝芙:“他是如何消失的?”
祝芙搖頭:“不知,這正是我來尋居士的緣由,天潞江從淮寧湖運水而聚,想來居士與水神應(yīng)當(dāng)是相識,請問居士近來可見過水神,最后一次會面是在何時何地?”
“我們也許久不見了。”淮寧居士道:“原來我們是有些交情但不算太好,不瞞你說,當(dāng)初他要帶走我淮寧湖大片水源去西南布置江河時,我們還做過一場。”
“雖說西南干旱,但與我淮寧有何關(guān)系,淮寧湖也有干涸時刻,且養(yǎng)著這么一大片人。”淮寧居士面色如常,話語坦誠:“就因為他想積攢水神功德成就神職,我就得讓他么?只是那會兒我打不過他,只能任由他行事了,后來一段時日后,我們雖解開嫌隙,但他忙著照顧兩岸百姓,無閑搭理我,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面。”
一地修士只有一地責(zé)任,并不會道德綁架修士對天下都有義務(wù),他這種心態(tài)不算錯,誰也說不得什么。
祝芙也只是點頭,表示理解。
說完這些,淮寧居士做思考狀,仔細(xì)認(rèn)真地想了想道:“記得上回見面,還是六十年前,我修為晉階請他喝酒,他只來了一刻鐘便匆匆離去,很是掃興,之后我設(shè)宴再沒請過他。”
“六十年前?”祝芙若有所思。
“沒錯。”淮寧居士點點頭,又好奇地問:“敢問道友尋揚啟是為了讓他回去接著做水神嗎?”
“這就要分情況看了。”祝芙直接道:“若是他因外力緣由,受傷或者被仇敵追捕才離開天潞江,那便是情有可原,我自然要把他救回來。”
如果出事,也得為對方討回公道才行。
頓了頓,補充:“但若是因他自身緣故,擅離職守,導(dǎo)致這場洪災(zāi)泛濫,百姓死傷無數(shù),那我自然要抓住他,治他一個瀆職之罪。”
揚啟能在玄天宗的檔案記錄中,明確記下水神一職,說明他在此地行事經(jīng)由宗門許可,且宗門給予過相當(dāng)?shù)闹С趾蛶椭?
天潞江兩岸的功德和百姓的香火供奉信仰愿力全都?xì)w他所有,在這種情況下,他豈能說走就走?!
淮寧居士聞言面色有些變化:“這……雖說揚啟此次不在,導(dǎo)致出了些意外,但此前也是兢兢業(yè)業(yè),諸多功勞,不至于出一次事就要問罪的程度吧?”
“一次意外,天潞江百姓丟的可是性命!”祝芙擺出一副公正嚴(yán)明、剛正不阿、不留情面的態(tài)度:“處于什么位置就要擔(dān)負(fù)起相應(yīng)的責(zé)任,水神哪里那么好做的,此事絕無轉(zhuǎn)圜。”
原來真龍統(tǒng)御水域時,出現(xiàn)洪災(zāi)大水,修士們都要嫌他們龍族行事不當(dāng),把他們趕走呢。
淮寧居士只能做出為老友感慨的模樣:“這下,我倒是希望他是出了事,而不是有意外出。”
祝芙起身道:“既然居士也不知水神身處何處,那我就不打擾了,去別處尋尋。”
淮寧居士挽留道:“恰逢賽舟盛事,不若道友留下看個熱鬧?”
祝芙自然擺手推辭,“任務(wù)在身,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