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祝芙仍然決定這么做,她不想再等下去。
等好不容易排查所有信息,祝芙才開始盤查安陽國各處。
雖然都是不入品的靈植,但積少成多,安陽國突然間冒出的木靈氣仍然引起周圍四國駐扎修士的注意力。
在這片接近絕靈的大陸,安陽國即使只有一片稀薄的靈氣,也變得異常扎眼。
不免有人想要試探,祝芙立刻發(fā)展了。
試探者就見安陽國邊境突然長出無數(shù)看似并不起眼、平平無奇的樹木,這些樹木以特定規(guī)律間隔扎根在安陽國周邊,眨眼間形成了某種稀薄的靈氣結(jié)界。
不影響人通行,但將安陽國新生的靈氣牢牢鎖在國內(nèi)。
有人驚詫:“哪里來的弟子?如此大手筆?!”
能造成這樣大規(guī)模的變動,首先需要那名修士耗費大量靈氣才能催生出如此多的靈植,而在平洲大陸,誰會愿意如此費心費力催生靈植,靈植反哺來的靈氣遠遠不夠消耗的量。
就這種不入品的靈植,至少兩三年才能吐納出催生時消耗的靈氣。
能有這樣大手筆,不只是修為精妙,必然有許多底牌。
可那些身家豐厚的精英弟子何必來這兒啊?
也有人不屑一顧:“真是找死!”這么大手筆改變一方地域,必然會連帶地改動不知道多少人的命運,屆時就不怕因果纏身么?
也有發(fā)現(xiàn)與自身無關,便迅速收回目光的。
在他們收回試探后,祝芙也將關注重點從邊界收回到國都。
在發(fā)現(xiàn)這一系列操作引起其他國家背后修士的關注后,祝芙就意識到自己操之過急了。
最好的做法應該是悄無聲息完成此事,只怕日后她再有動作都會引來其他修士關注。
祝芙承認,之所以突然變得著急,是被國主作風氣到了。
她勸服自己別擅自動手,但是也認清國主完全靠不住,才會著急地想靠自己一力解決所有問題。
但這怎么可能呢。
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國主有,平頭百姓同樣有。
譬如,已經(jīng)有人運氣好先一步發(fā)現(xiàn)突然冒出的糧食,但他們第一想法是挖掘、掩藏,占為己有,而非帶領同樣飽受饑餓的同伴過來共享。
可見她沒法做所有人的主,也背負不了所有人的命運。
祝芙出去與那內(nèi)侍道:“你去告訴國主,我要在安陽國布道傳教。”
內(nèi)侍恭敬:“小的這就去。”
此時皇宮正在進行一場宴會,國主聽到國師又派人過來傳話的消息,惱怒地掀翻面前的酒盞。
宴會里其他人頓時噤若寒蟬,歌舞驟停,舞女全都匍匐跪倒,與會的王公大臣也都安靜下來。
國主回到后殿問:“她又有何事?”
來傳話的內(nèi)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話:“回稟國主,國師想布道傳教。”
“讓她去傳!”國主不耐道:“日后這等小事不必回我。”
內(nèi)侍繼續(xù)道:“國師說國師府地處偏僻,不易傳道,需要在鬧市里建一座道宮。”
“哪來的錢財建造道宮?寡人想要行宮都未能成!”國主一拍桌案:“那妖女著實可恨。”
他問左右:“讓你們?nèi)て嫒水愂浚紝さ搅藛幔俊?
左右內(nèi)侍湊過去悄然道:“尋是尋了,只都沒有國師那悄然潛入皇宮的本事,全都在宮門之外就被擒住,只怕不敵國師。”
國主又是煩悶地一踹桌案,半晌才說:“你去讓國師等候一陣,就說如今流民四起,國庫吃緊,待寡人籌夠了錢財,再給她建造道宮。”
內(nèi)侍趕忙道:“國師說,只要國主給一塊空地,道宮建造她自己能安排。”
“那你不早說!”國主罵道。
而后喊近侍:“去選個空地。”
等那近侍與為國師傳話的內(nèi)侍離開,國主完全沒了宴會的興致,坐在那兒煩悶。
“父皇。”此時一名青年入內(nèi)。
國主面色淡淡:“你來何事?”
“父皇煩惱那國師,不如讓兒臣去試探那國師的意圖。”
“她的意圖?”國主道:“不就是傳道么。”
“不然。”青年語氣平緩,聲音溫和:“前幾任國師來安陽國后,雖偶生事端,但從不與皇室親近,便是前朝覆滅請當時國師出面,那位國師也未曾理會,兒臣以為,這位國師行事如此不同,必然是有其他意圖。”
國主恍然:“有道理。”
而后面色一沉:“你如何知道這位國師行事不同?!”
那名國師雖隨意出入皇宮視他這國主如無物,但除了入京都時尋過京都府尹外,沒同任何勢力交好過。
國主又特意吩咐當日知情的內(nèi)侍封口,他這個好兒子從何處得知這么多消息。
青年立刻跪下:“父皇贖罪,兒臣聽聞父皇近日心情不好,這才問了問。”
國主輕哼一聲,過了片刻才說:“既然此事你已經(jīng)知道了,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