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洲大陸再貧瘠偏遠的地方都比平洲條件好。
祝芙早就習慣每時每刻運轉呼吸法和心經,已然練出隨時隨地都在向外界汲取靈氣修行的能力,所以一著陸她就感覺到嚴重的窒息感。
不是口鼻窒息,是靈臺。
還好她有空間,祝芙趕忙轉換從空間中抽取靈氣,這才舒心。
不過這降落的是什么地方啊?
左右看看是一條山野小道,她感知一番,順著有人的方向過去。
沒多久便看到一群衣衫襤褸,不對,應該叫衣不蔽體的一行人被用簡單的麻繩捆著雙手,麻繩串聯在一塊被最前頭衣服還算像樣的男子牽在手里,人群后方則有人以棍子驅趕這行人。
沒有枷鎖不像罪犯,莫非是徭役?還是人口販賣?
祝芙過去,“請問,這里是安陽國境內嗎?”
那行人齊齊朝她看過。
祝芙有刻意換了一套普羅大眾認為的道家長袍,藍色對襟立領長袍,頭上也特意束發帶了冠,應當很有女冠的樣子。
而且雖然她個頭在人人鍛體的玄天宗里不出挑,但是來到平洲,她個子可不低,這群人里好些男子也才一米六。
不至于再因她年紀小而不信服她吧?!
“安陽國?”那領頭的男子咧嘴一笑:“沒錯這就是安陽國,你一女子單身上路不安全,不如跟我們一道吧。”
口音有點奇怪,但仔細聽能聽懂。
估計因為以前兩方大陸是互通的,所以語言被統一過。
不然以古代治理制度,人們被拘束在一地,大部分人連官話都不會說,十里不同音才是常態。
這語言只能是人為強行統一過。
不過一起走就免了,祝芙直接問:“安陽國國都在哪個方向?我自己過去就行。”
“自己走?遇上我們你還想自己走?”領頭男子一個指示,隊伍后方就有一男子猙獰朝她過。
祝芙覷眉,心底念叨著人人平等。
下一刻,男子手里的棍棒脫手徑直朝遠處飛去,狠狠插在地里。
領頭男子大罵:“你做什么?!”
棍棒男子錯愕地看著自己的手:“不是我,我沒動。”而后反應過來顫顫巍巍指著祝芙:“是她,她會妖術?”
“什么妖術,都是騙人的把戲。”領頭男子吩咐:“你們幾個全都給我上!”
其他男子猶豫片刻,還是在領頭男子催促下朝祝芙圍擁過來。
祝芙放出一絲神識,巨大的威壓撲向這群普通人,他們控制不住地匍匐在地。
雖然人人平等,但她也是人,這是正當防衛。
祝芙冷著臉問:“安陽國國都在哪?”
“在……在……”領頭男子戰戰兢兢,這會兒張嘴半天說不出囫圇話。
另一男子大著膽子道:“回上仙,這里不是安陽國,是南成國。”
“……”
祝芙拿起地圖,到底誰畫的?太不靠譜了!
她再問:“安陽國往哪個方向。”
“我、我等不知。”
也是,底層百姓連字都不認識,哪里知道國家信息呢?
祝芙再次跟手繪的簡陋地圖較勁,看半晌才大致看出了位置,朝著一個方向過去。
等她身影逐漸消失在這小道上,身后人才敢爬起來。
“剛剛……”到底是神是魔?
“閉嘴!”領頭男子呵斥:“今天的事都給我咽到肚子里去。”不管那女子什么來歷,都跟他們這些小人物沒有關系。
祝芙一路或慢或快地走著,沒人的時候加快步伐,有人便走慢點觀察一二,得出一個結論:“怎么看著不像封建社會,更像奴隸制社會?”
到處都是形同奴仆的存在,與那名傳道修士描繪的一樣落后、野蠻、愚昧,但從那些上層階級穿著打扮看,物質發展應該到了封建時代才對。
估計是奴隸制朝封建制過渡的時期。
但這也不對,靈洲大陸雖與平洲斷絕聯系很長一段時間,但上古時期是一個戰壕里逃脫異族壓制的戰友,就算后來普通人與修士分開,平洲自行發展也應該早就發展出成熟的社會結構。
事實上,祝芙認為靈洲大陸發展千萬年依舊是古色古香的風格和舊社會形態,正是因為修士作為統治階層,壽命過于漫長。
以至于修士的習慣不變,而依托于修士的靈洲普通人也就一直保持那樣的生活,修士的存在某種方面是影響甚至阻斷了普通人發展科技的。
目測沒有外力打破,那樣的生活會持續很久很久。
可平洲不同,沒有修士排山倒海拯救天災,沒有各種法器丹藥手段,他們為了提升生活,應該要發展普通人自己的醫學、經濟、及理化生等技術。
這么久過去,不說走到現代化,但資本萌芽的時代總能到達吧。
可這一路看來,平洲像是因為某種原因被禁錮了發展,一直停留在落后蠻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