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翠鷲峰再沒有別的光源,周嗣只能看到大樹的輪廓,那樹影在夜色中虛虛實實,在這樣靜謐的環境下,仿佛扭曲起來。
“小丫頭!是不是你!”周嗣大喊。
他不止一次看到祝芙使用法術控制植物,想當然的認為是她。
“你別想嚇唬我,我知道是你,你別想用這種詭異手段嚇唬我,我才不怕!”
周圍依然寂靜無聲,沒人回應。
片刻后那顆大樹再次動彈,它張開了所有樹枝朝周嗣卷來。
此時的大樹在周嗣眼中跟魔樹沒什么區別,那張開的枝丫仿佛殺人的前奏舉動,他大叫一聲就毫不猶豫的轉身跑開。
一邊跑嘴里還一邊喊:“妖樹殺人啦!”
身后棕木不解的搖擺樹枝,不理解這個人類在做什么。
周嗣跌跌撞撞的跑向靈田,不知道觸碰到哪里,旁邊設置好的爬架上細長的藤條挪動,一個葫蘆狀的植物動了動。
周嗣反射性跳開,又不知道觸碰了什么,有什么東西發出窸窸窣窣聲音。
接著他感覺褲腿被扯,什么東西在爬,他立刻反手抓住。
這個觸感,這個形狀,不對勁。
周嗣大著膽子把手里抓住的東西湊到月光下仔細看,竟然看到一個巴掌大小與人無異的東西。
隨著他動作,那東西還動了動胳膊腿。
“……怪物!”他一下子扔了手里的東西,又跑了。
這山上有古怪!
他想往山下跑,但走到邊沿又不甘心,肯定是那小丫頭故意使壞,想把他趕走,他才不會屈服!
他要等。
既然那小丫頭說那個人在閉關修行什么的,就等著他出來,就不信到時候那個人不會為他做主。
周嗣完全不懂修真界的社會結構形態,對師徒關系沒有透徹認知。
就像他家中請來的武師,他會客氣的叫聲師父,但那些人其實就是家中護衛。
同理,在周嗣理解,那個跟他有血緣關系的人才是這里的主人,那么祝芙就跟其他匠人家里的學徒沒什么差別。
學徒都是任打任罵的,毫無地位的。
那小丫頭就是仗著那個人現在沒空,才敢目中無人欺負他。
給我等著!周嗣心里已經想好了一系列日后報復的手段!
這么想過后,他更加不甘心就此離開。
但周嗣也不敢待在這靈田里,又害怕那顆大樹連道宮都不靠近,不知不覺的他就走到了林子邊緣。
這里雖然有樹,但這里的樹沒有亂動,周嗣等了半響沒見著其他動靜,實在僵持不下去了,就在靈田邊、林子最外邊的一顆樹腳下歇息。
就在他胡思亂想、迷迷糊糊快要入睡之際,有什么聲音傳來。
‘嗡嗡嗡~’蚊蟲嗎?
周嗣擺擺手揮趕蚊蟲,毫無作用,那聲音還是在耳畔叫個不停。
這山上連蚊子也欺負人嗎?
他憤怒的睜開眼,就見面前一團黑影在眼前,透過微弱的月光,周嗣看出來在面前飛來飛去的東西是什么。
“蜜蜂?!”世界上哪里有拳頭大小的蜜蜂?!
這肯定是:“蜜蜂成精了!”周嗣被嚇的再次蹦起來。
那蜜蜂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追著他不放,周嗣被追的慌不擇路,跑著跑著反而朝林子里去。
突然不小心踩到地面一個凸起,整個人朝前面撲去。
“喂,你這個人好沒禮貌,怎么踩參呢?!”
周嗣扭頭,看到地面居然爬出來一個圓滾滾的腦袋,他甚至都沒看清楚那腦袋長什么樣,就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咦?!”白小卜跑出來:“你怎么了?我沒動手啊?”
道宮里,祝芙按照師父的吩咐,特意在院中石頭師兄旁邊修行。
至于周嗣,反正翠鷲峰上又沒危險的大型靈獸,且山上溫度適宜,根本不用擔心。
安安穩穩修行一個晚上,天色微亮后,祝芙趁著紫氣東來又運功一個周天才起身過去看看那石頭。
依然是平平無奇的石頭,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祝芙想了想,從空間里取出一瓢靈泉水往石頭上澆灌。
石頭雖然沒有意識,本能還在,很懂靈泉水的珍貴,水倒上去全被吸收,一滴也沒漏。
可見師兄還有救,祝芙嘀咕:“師兄,我這可是私人奉獻,你以后要回報我啊。”
忙活完她才回自己房間,收拾收拾換了一身道袍后,又去正殿換上新的供奉,順便請道祖給卦具開光。
祝芙發現經過一晚,師兄那熄滅的魂燈又有微弱的火芯亮起,極為微弱,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那種。
再看上方,師父的魂燈旁,師母是沒有魂燈的。
不知道是因為宗門規矩,還是精族特殊情況?
她真沒想到,師父會是師母撿到的棄嬰。
以前祝芙是很不理解宗門有些人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