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好事。”然后囑咐人:“把她關起來,日后不許出門。”
至于與賀家的婚事過幾年再提不遲,就不信玄天宗那兩個弟子還能一直惦記這孽女不成。
果然,爹還是不愿答應。
被拖拽走的段璇心若死灰,但等被關入房間沒多久,她忽然振作起來。
只見眼前的桌案忽然生出枝丫,枝丫上開出一朵花來,花苞展開里邊是一枚圓珠,圓珠內有影像閃過。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她腦海響起:“我給你一條路,但怎么走由你自己選擇。”
段璇毫不猶豫滴血在圓珠上,下一刻便看到圓珠內部畫面流轉,那是從永泉坊到玄天宗的路,中間甚至有危險標記。
有了這圖,即使沒有父親帶路,她也能自己設法去參加兩年后的外招。
她握住圓珠,就見桌上的花從枝丫上脫落,變成一個小花包,而桌面恢復如常,看不出至少蹤跡。
段璇小心而寶貝的把圓珠和花包收進懷里。
當然要賭一把,哪怕是死也比現在好。
與此同時,永泉坊街上,祝芙跟于苗苗感慨:“突然覺得,我其實不適合做管事。”
于苗苗問:“怎么說?”
“如果我現在是管事了,剛剛那事啊,我一定忍不住出面管的。”剛剛真是差一點就好忍不住做點自以為是的正義之舉了。
但祝芙謹慎慣了,沒有權利的時候絕不會做多余的事。
她最多暗搓搓給點小助力,不會壓著段家人讓他們給段璇自由。
于苗苗卻說:“你要是真那么做了才好呢,就應該讓你這樣的去做管事,剛剛我都要被氣死了。”
祝芙也生氣:“如果一碗水都端不平,生那么多干嘛?”
修真界里,父母子女的關系各式各樣,有如同普通人的溫馨家庭,也有因為道不同,彼此間形同陌路的,還有就是完全把后代當做資源的。
韋昭那樣想奪舍親孫子,段通這樣把孩子換取資源的,比比皆是。
在這個講究尊卑倫理的時代,師父和父母對孩子的掌控權大的驚人。
很慶幸,她這輩子的父母和師父都是好人。
于苗苗道:“說的是呢,這些家族都喜歡開枝散葉,就期盼著生出來的孩子里有一個資質好的就能提拔家族,這也算人之常情吧。可也不能對那些資質差一些的太苛刻吧,有靈根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有靈根的孩子都被這么對待,真難想象這種家族里,那些沒有靈根的普通人會被怎么對待。
想了想于苗苗又說:“其實以前我聽霍豐說過這種事,還以為是假的,沒想到真有這樣的事。”
祝芙問:“什么事?名額頂替?”
“不是,是把靈根資質差的人送去聯姻生孩子的事。”于苗苗說:“明明宗門大能都已經說了,靈根之事無跡可尋,但很多人還是認為有靈根的女子能生出有靈根的孩子幾率更大,生的孩子靈根資質也會更好,要真這樣,宗門那么多弟子后人都是普通人怎么回事?!而且啊。”
說到這里她皺皺眉,不屑道:“他們把一些靈根差的女孩子送去給別人生孩子時,剛開始是沒有名分的,直到生下一個靈根資質好的孩子才會給人家身份,我估計段家這兩個女孩的母親就是如此。”
不然段珴也不會一開始養在外面,等測了靈根才被帶回家。
至于她剛好是內招前夕、段璇名字被報上去后,查出了靈根,這等小事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不論內情如何,重點是段通這個段家掌權者的態度。
祝芙覷眉:“怎么修士家族行事也如此落后野蠻,他們到底把女子當作什么?”
因為修煉能拉平男女戰力,所以修士這里沒有男尊女卑的說法,只有弱肉強食。
可沒想到還是有這么多女性備受壓迫。
“所以我才說,多一些像你這樣的人去做管事才好呢。”于苗苗道:“宗門里好些管事對此事態度都認為是家務事,放任不管,可既然都是宗門附屬,那么我們應該要保障每一個人的利益啊。”
“你說的對。”祝芙醍醐灌頂:“就像段家,如果因為段家祖上依附宗門,所以宗門只管段家長輩的想法,那我們跟那些持強凌弱的宗門有什么差別,等于我們永遠只在乎那些家族里、小門派里修為更高、勢力更強人的人的想法,底下的人我們根本照看不了。”
可誰都知道,底層永遠被壓迫,而這樣的壓迫一久就會滋生無數黑暗,屆時宗門就真的要從內部腐朽了。
她拉著于苗苗的手:“你提醒我了,我也不能一一味的守規矩啊。”這樣一個法律不健全的世界,規矩又不見得是對的,應該要為更多人尤其是弱勢群體著想才對。
祝芙又想寫小論文了。
像段璇這樣的遭遇絕不止一例,如果能跟宗門商量一下,把所有家族人口眾多的依附勢力旗下小弟子都囊括進宗門,其實這樣的話還能打擊小股勢力,統一下一代思想,讓玄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