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個時辰后,大師兄等了等她,然后抓著她往身后一扔,架起劍如流星一般墜向遠處。
可見之前大師兄是有意鍛煉她,等估算她差不多力竭,也可能是時間來不及了畢竟她還沒力竭,便主動帶她加快速度。
又一個時辰后,大師兄開始降低高度,他們在一座小鎮里降落。
小鎮?在大師兄劍上不敢亂動,一落地祝芙便跳了跳放松雙腿,然后好奇的看著古色古香的小鎮。
這小鎮和宗門山腰的弟子街有所不同。
看起來灰撲撲的,沒有法器、靈獸、靈植散發的各種流光溢彩,更像她電視里看到過的純古代小鎮。
“跟上。”桑麟說了句,便朝著某一個方向走去。
祝芙趕忙跟上。
“大師兄,這兒是有人不合打架,還是有妖獸鬧事啊?”之前都是這等瑣事。
桑麟說:“這回,是鬧鬼。”
耶?祝芙腳步頓住,桑麟聲音涼涼道:“怕了嗎?”
“才沒有。”自尊心一起,祝芙反射性回答,冷靜片刻后才追小去,小手比劃一個指頭尖尖出來:“只有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而后辯解:“我沒見過鬼嘛,人對沒見過的、未知事務害怕很正常。”
沐泓伶給過她一枚裝滿的魂珠,但她直接給白骨真蓮了,而且這種魂珠里都是妖獸殘魂或游離魂魄,跟真正兇險的鬼怪還是有差別的。
祝芙確實有點緊張。
這可能就是中式可怕和西式可怕的區別吧。
面對奇形怪狀的靈植妖獸,她敢提劍就上,但面對無形的鬼怪,就……很怕被附身。
桑麟輕易看出她外強內干,說:“放心,修士神識開闊能輕易察覺鬼怪,鬼屬陰怕陽,現在大白天不必害怕。”
祝芙已經在翻找趁手的裝備了,白骨真蓮會吞噬陰魂,昭霧仙芽能辟邪驅魔,再有她種了桃木,桃木也能驅邪。
應該沒問題。
回去還是找找太陽花之類的陽屬性靈植吧。
跟著桑麟走了一會兒,有幾個人迎面焦急的跑過來:“可是玄天宗的真人?”
象征性問過一句,對方上前抱拳見禮:“見過真人,真人路上奔波辛勞,住處已經安排好。”
“不必,直接去事發地。”桑麟冷淡道。
但不用對方帶路,桑麟便一馬當先找準了方向。
那幾人趕忙跟上,路上還疑惑的看了眼祝芙,因她年紀實在小,祝芙拿捏著大宗弟子的氣質,端正的跟在桑麟身后,那幾人便沒指著她問出來。
一行人到了一座挺寬敞的兩進小院門外。
“這就是鬼氣?”祝芙看著小院上方盤旋不散的陰云。
桑麟在門口問了她一句:“敢進去嗎?”
祝芙立刻說:“我想跟著大師兄。”
桑麟一點頭,“那就跟緊些。”說罷抬腳入內。
祝芙緊隨其上,其他人臉上有明顯的畏懼,可又不敢不跟,欲言又止的:“真人?”
“你們在外候著吧。”
這幾人只是血氣比街上普通人好些,應該是習武之人,但還沒踏入修行,所以祝芙做主讓他們留在外面,不然進去也是拖累。
“這小丫頭莫不也是為真人?”
“咳,不許這么無禮,縱不是真人,也該是真人身邊的道童,有真本事的。”
幾人就這么老老實實在外候著。
祝芙跟上桑麟進小院,桑麟才略給她講了講。
“此地是宗門一位弟子的家,他駐守此地便是為了保衛這方小鎮,驅逐外邪,但前日那名弟子傳訊宗門,有高階鬼物來襲,宗門查詢之下發現該弟子魂燈已滅。”
祝芙心驚:“所以,那位師兄已經……”
看這院子的樣子,該是宅院里的人全部淪陷了。
可外邊街道上的行人生活如常,不像發生什么大事,那鬼物都把此地駐守的修士給解決了,居然沒跑出去為禍百姓。
桑麟很快便找到主屋,一名身著翠微(綠色)長袍的男子攤坐在椅子上,他雙目圓瞪,是死不瞑目的慘相。
祝芙第一次真實的直面同門的生死,以前老是聽說修士與危機相伴,但此刻才對歷練的危險性有進一步的理解。
還未好好感慨,就見那尸體忽然彈跳而起,嘴里發出嘶吼之聲朝著大師兄撲去。
祝芙被嚇一跳,手中提著劍警戒,可大師兄臨危不亂,且出手迅疾,他沒有用劍,只手指捻著一點道芒避開尸體利爪的同時精準在尸體額心中一點。
那尸體便僵住,而后背朝大地轟然一倒。
祝芙小心過去:“師兄,這是尸變了嗎?”
“算是,不過修士身軀經由靈氣千錘百煉,不該這么容易尸變,其中必定另有緣由。”桑麟蹲下身,手掌浮在實體上方,似乎在檢查,一邊還分心提醒祝芙:“你退開些,這尸首上有煞氣,你受不住。”
祝芙便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