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蒙古族要的馬鞍子、多穆壺(奶茶壺)、糜子做的炒米,這玩意很耐放不怕壞,還有零零散散不少東西。
當(dāng)然這還是由于姜青禾實在太窮了,重新弄這個鋪面花了不少了錢,收東西買糧食又花了好些,不然她高低得給整點哈達,這才是對兩族來說最好的。
不過實在太貴,她問了價格后,咬咬牙,那是把牙咬碎了也不舍不得買。
她看著曾經(jīng)空空蕩蕩的鋪子,經(jīng)過一冬的積攢又重新充實起來。
她想哪怕之后她會叫人來看鋪子,重心先稍稍偏移點,但她始終不會忘記,這還是她走出去的第一步。
忙活完后,一家三口在鎮(zhèn)上吃了碗牛肉面,店家還說他們有口福,今早剛摔死的牛,他趁著新鮮煮了,剛賣完一大鍋。
這牛肉切得很厚,一點都不像之后的牛肉面,那牛肉極薄透到恨不得浮在湯上面,面也很筋道,只撒了一點蔥花卻覺得很鮮。
吃完了后,姜青禾帶著蔓蔓把徐禎送到工房門口,囑咐了幾句后就各自分別了。
蔓蔓也不需要再用糖去哄,她已經(jīng)有點習(xí)慣了,等下一次爹又會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
等蔓蔓去上童學(xué)后,鋪子又要重新開業(yè)了。
在開業(yè)之前,那些曾打了兩三個月算盤和記賬的,終于有四個能出師了,可以幫著姜青禾看鋪子。
請他們?nèi)タ翠佔忧埃群灹似酰呛芎唵蔚陌灼酰馑际侨绻蹈`或者是昧錢的話,就把他們扭送到官府里。
這滿打滿算最大才十八的娃,當(dāng)即被唬得不輕,他們對于衙門和坐牢的恐懼是刻在骨子里的,立馬被鎮(zhèn)住了。
別說沒這個念頭,就算有,那蠢蠢欲動的心也立即歇了,老實跟著姜青禾辦事,說東就東,本分地站在自己該站的地方上,招待大伙。
這次姜青禾請了宋大花他們幫忙敲鑼打鼓,再重新熱鬧番,四婆和土長也撇下農(nóng)活來了,一起來幫忙。
喜鋪已經(jīng)不用說什么了,名頭都打出去了,這次人卻格外地興盛,幾乎要擠占滿整間鋪子。
因為姜青禾放話出去,說來這買東西超百個錢,可送一張畫像,要是辦婚辦生辰喜事,能過去給畫幾張。
姜青禾之前就曾想過,她見證過不少新娘最動人的模樣,她們自己卻從來沒看過。
但是畫匠難找,剛好灣里有一個,她想想先撐著,晚點再找一個過來。
關(guān)于能畫畫像這件事傳出去后,大伙抱著湊熱鬧的心過來瞅的,只見喜鋪門前有個棚子,棚子底下那畫匠快速沾著墨,畫在裱起來的畫框里,給坐在前面的老頭畫像。
老頭也不老實做好,還時不時抬頭瞅一眼,轉(zhuǎn)過去跟大伙說:“嘿,俺老漢也時新把,印了畫帶回去掛床邊,俺這輩子還不曉得自己正經(jīng)長啥樣嘞。”
他們能買得起的那種鏡子模模糊糊,只能勉強透出五官來,基本都是照水缸的。
旁邊圍著的人時不時驚嘆幾句,看著畫匠不停蘸墨,即使那老頭一直亂動,也能捕捉到神韻畫下來,一張人臉很快出現(xiàn)在紙上。
最后畫匠停手,將畫框放在那老頭臉邊上,這一下讓大伙嚯了聲,有人嘖嘖驚嘆,“哎呀娘嘞俺說這是真有兩把刷子的。”
“這好啊,畫張燒了給俺娘,叫她看看俺現(xiàn)在長啥樣了。”
“俺也畫一張,這活了小半輩子對自己長啥樣還稀里糊涂的嘞。”
這下手快的搶到了一天十個的簽子,下手慢的卻是懊惱,圍著姜青禾問,“為啥一天就那么少的簽子,俺買還不成。”
“畫匠也是會累的,十個后他畫出來的東西就沒那么像了,大伙可以趕早來,一天就十個,多了真畫不及,”姜青禾笑著回答。
如此大伙也接受了,這樣搶畫像的簽子持續(xù)了好幾天,后面來的人又看見旁邊擺了個攤。正好奇著呢,一問是照著人剪紙,這更稀奇了,那婆子對著人剪刀橫彎豎動,不多時就出來兩張疊在一起,紅彤彤的人臉來。
那鼻子是鼻子,眉毛嘴巴都有,說不出來哪里像,但就覺得很像。
因著這兩樣,漸漸的雙喜鋪子在鎮(zhèn)上有了點名氣,尤其后面又請了個畫匠,那真的是那條街就屬這地最熱鬧。
雖說跟麻衣鋪是比不上的,人家那鋪面都比她這個小店要大四五倍嘞。
尤其是宋大花一行人帶著其他人走村后,等他們會了之后,逐漸轉(zhuǎn)到鎮(zhèn)上來,鋪子的名字就更響了。
至少宋大花閑下來就會找姜青禾說:“你這法子太好了,這些天大伙一見有畫匠給畫,都激動的不成,尤其那新娘子,一個個哭的稀里嘩啦,說都不曉得自己是長這樣的,難得人活一輩子有那樣好的時候。”
姜青禾笑了下,這才是她辦喜鋪的初衷啊。
她又對宋大花說:“所以叫你再練練你那狗爬字,多寫寫,你也跟小魚一樣拿個冊子,把你這路上遇到好或者差的東西給記下來嘛。”
“你這樣年年給記下來,到老了還能翻開看看,曉得自己年輕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