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樹苗都能灌溉到。
這在過了很久后,有人對此加以改良,卻仍不得不承認,這玩意對于不管對哪些苗種都有用,均灌讓它們能吸取到更多的水,從而茂密生長,不會因為一邊水多一邊水少,長出的果實良莠不齊。
但對于剛種需水量大的樹苗,還是姜青禾的法子更好點,她讓大家把小葫蘆裝滿水,塞進剛剛好的樹根,然后倒過來插進地里,這樣簡單的滴灌能在樹苗需水扎根期,讓它更好地往上長往下扎。
不過盛夏熱日當空時不能這樣做,不然滴下去的水會成為樹木的催命符,讓它被燙得無法生長,水汽蒸騰死亡。
只能在晚上澆透水,才能保證樹木存活。
春天帶來生機,那些種下的苗種一天天長大,撒下的牧草種子在一次次噴薄的水霧里,齊刷刷探出了腦袋,麥子結出青色的穗粒。
育出的秧苗噴了苦楝子的藥水,那些稻飛虱的幼蟲鋪滿了水田,去年燒了冬田,越冬的蟲卵被翻出烤死。
而春天也帶來新的希望,一直守在冬窩子的小部落牧民,他們等著霍爾查六天來取一次牛羊糞,換到他們歡喜的糧食,積攢著準備往更深的夏牧場走,等攢到足夠多的牛羊糞時,再慢慢轉(zhuǎn)回來換糧。
那批曾經(jīng)在雪道上奔逃,被拒被關在城門口,始終忍受著饑餓、寒冷還有死亡威脅的流民,現(xiàn)在卻歡喜地住進了簡易的苫草房子。
靠自己的辛勤領到了糧食,在新房開火的時候,他們都沒有辦法回過神,好像逃難的日子,在冬雪的消散中也消失了,只不過每一年都怕下雪。
那些枯瘦,到因為害怕而無法開口說話的孩子,在童學里也漸漸長了點肉,活潑了許多。
他們捧著碗,吃著半滿的黃米飯,蹲在房子邊,聽著大伙的說笑吵鬧,看著孩子在房前屋后奔跑。
他們也想著,終于能過安穩(wěn)日子了,遲來的眼淚漸漸填滿眼眶。
這個地方真好啊。
第146章 不再懼怕
春天里, 去年種下的棗樹長出了新芽,又到了棗芽發(fā),種棉花的時候。
種完棉花后,到了蔓蔓的生日, 而徐禎的生日早幾天私底下偷偷慶祝了。
上一年蔓蔓說要去草原過, 在那里大家一起陪她度過了一個吃烤肉, 看星空的夜晚。
而今年問她,蔓蔓坐在自己的床邊,懷里抱著布老虎,手指摳著懸掛起來的粉紅色紗帳。
“不去草場,擱童學過成不, ”蔓蔓把布老虎往邊上一放,她眼神亮晶晶地說:“我想大家一起給我過生。”
姜青禾跟徐禎對視一眼, 徐禎一口就應下了, “成, 那你有啥想吃的不?”
蔓蔓搖頭, 好吃的實在太多了, 她不曉得哇,其實就是簡簡單單吃碗面她都可以的。
“那做個蛋糕吧, ”姜青禾說。
而蔓蔓已經(jīng)忘記了蛋糕是什么, 她很好奇地說:“蛋蛋做的糕糕嗎?”
徐禎摸了摸她的腦袋, 心里有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說:“是生日時才吃的。”
今年前院邊上新砌了面包窯, 在谷倉充足時,姜青禾奢侈地烤起了面包。
第一次烤的時候, 很難掌握火候與溫度,在一眾期待下, 烤出了一坨炭。
第二次好點,黑黃分明,第三次黃多黑少,第四次才摸清了點名堂,烤出一盤用黃油做的餅干。
忙碌之余也總要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姜青禾取出一塊烏丹阿媽給她的白油,包裹在羊肚子里的,她倒進鍋里,用溫火慢熬,等白油漸漸融化,鏟子一點點去攪拌。
鍋里白油的顏色由白轉(zhuǎn)黃后盛出,凝固后就是新鮮的黃油。
她在熬黃油,而蔓蔓蹲在一只木桶邊,手撐著腦袋,看徐禎撈出一些白花花的東西,她好奇,“這啥?”
“這就是奶油,”徐禎半彎著身子,一邊撈一邊回。
他跟姜青禾都打不出后世的奶油來,加黃油和白砂糖也不成,會打出很多的水來,相反牧民們簡單的法子更容易上手。
把擠出來的生牛乳放在桶里,蓋上蓋子讓它在角落陰涼地發(fā)酵,漸漸地過了一天,上面會結起一層微黃的奶油來,要及時取走,不然口感會變差。
而且還得重新打發(fā),因為這種奶油吃起來發(fā)酸,牧民一般是泡在熱奶茶里,混著冷的手抓羊肉,再加炒米和奶皮子吃。
有了奶油和黃油,還有一罐酥油后,一家人烤起了簡易的面包,蔓蔓自己揉面,小肉臉上都糊了一層白,她還哼哧哼哧的使勁。
烤出來的面包特別實,很適合磨牙的那種,她死鴨子嘴硬,咬都咬不動,口水都順著流下來,蔓蔓卻說:“好吃。”
然后她哇地哭出聲,吐出一顆牙來,還沾著血絲。
“我的牙齒掉了,嗚嗚嗚,”蔓蔓頭一次哭的這么慘,眼淚止不住的流,舌頭舔著虎牙旁邊缺失的牙齒,滿嘴都是血腥味。
“這是蔓蔓換牙了,”徐禎遞過去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