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給人跪下,“姐,俺的姐啊!”
他喊得快,車子也趕得快,生怕皮客讓人把錢和磚茶搶了回去,索性人家沒有那么傻。
“你說明年俺們還把皮子賣給皮客不?”王盛他趕著車,差點韁繩沒拽穩,直接就撞墻上,勒得手通紅,還嘿嘿直笑。
姜青禾靠在磚茶上,她望著悠藍的天,忽然伸開雙臂迎著風,她說:“別想了,靠人不如靠自己。”
這幾天她嘴上說的輕松,實際心力交瘁,她又不是很能算計人的性格,這種反擊程度是她能做的最大限度,她花費了大半的時間,五六兩銀子,和皮作局大使談了很久。
要不是一早就跟王盛說好,今年就把皮子賣給皮客,要是皮客態度沒有這么惡心人,她估計真的算了。
但是當她現在坐在放滿磚茶的車上,冷風吹拂著她因為激動而脹紅的臉頰,王盛想的是明年還要再賣給皮客。
她想的卻是,得學得找皮毛新的出路和用途,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今年皮客能被激得出這個價,明年呢?也許他們就不來了。
而皮作局今年收皮板,又加上收了這么多的好皮子,明年要是皮客不來,大伙都會把皮子賣給皮作局。
到時候價格還能有這么高嗎?萬一皮作局皮子太多不收了,牧民的皮子又怎么辦呢?
她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她看著地上不時劃過的路面,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告訴自己,這都是運氣。
兩人載著這么多的磚茶,并沒有回到鋪子,而是來到了牲畜行。
姜青禾已經心心念念了很久,她想要拿磚茶換一頭乳牛和大黃牛。
來接她的是副使,他看見那磚茶嚯了聲,“娘嘞,你打劫茶馬司去了啊,搞了這么多磚茶。”
姜青禾笑著帶過,這些磚茶才只有一小半,其他的她都找皮作局換成了錢,她發誓,她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多的錢,跟王盛平分了后還有幾十兩啊。
她現在面色平靜得要命,其實隨時都可能因為內心太興奮而暈厥。
她甚至本來應該問問羊把式的,看看在這里學本事的巴圖爾,但是她有點緩不過來,緩過來了后副使說下鄉去了,她就沒再繼續說。
姜青禾不想把磚茶帶回到灣里面,她才太著急過來換牛。
牲畜行是有牲畜棚的,副使指著一頭頭壯碩的牛給她介紹,“這是黃牛,這是牦牛,中間的俺們管它叫犏牛,就是黃牛和牦牛配的種。”
“有黃犏牛和牦犏牛,黃犏牛是母黃牛和公牦牛生的,牦犏牛是母牦牛和公黃牛生的,”副使侃侃而談。
姜青禾實在瞧不出區別來,她說:“那這兩個有啥不一樣?”
“沒啥大的不一樣,就是好,體格子大,耐力又好,不怕冷,你要是想要犁地就選這個,能犁小半畝地不帶喘氣的。”
副使默默補了句,“除了貴。”
姜青禾擺手,她終于終于能說出那句,“沒得事,我有錢。”
又立即補了句,“可得給我便宜點,我明年有那么多羊到你們這買嘞,不能坑我。”
副使大笑,“你放心吧,這牛就是貴的,耕地的牛,能產奶的,都不便宜,兩頭都得二三十兩了,你要是把這車上的磚茶都給我,估摸著還能給你搭頭驢子,你覺得成不?”
“成啊,我要現在就能產奶的牛。”
“這頭母牦牛吧,健碩,剛生了小牛犢正是產奶的時候,”副使指著一頭牛給她看。
乳牛并不是一直能不停產奶的,它得在生了牛犢子之后,到第三個月是產奶最多的時候,一般一年能有兩三百天產奶。
姜青禾選定了兩頭牛和一頭驢子,牲畜行明天會給她趕過去,她揣著一兜子厚重的錢坐在車上,聽王盛顛來倒去的在說,他要開一間特別大種類特別齊全的雜貨鋪。
他此時的聲音充滿希望和干勁。
而姜青禾則回到了家,她疲憊但是眼神熠熠,院子里蔓蔓在和小草蕩秋千,四婆在一旁笑著看兩人。
原本小小的黑達,被四婆這些天一盆盆料喂下去,身體跟吹了氣一樣長大,還是很愛繞著人跑。
虎妮順手幫她喂了豬,從豬圈里出來,看見她回來笑瞇瞇地說:“回來的正好,煮了熱冬果,喝一碗去去寒氣。”
“累了吧,趕緊先去歇會兒,”四婆過來關切地說。
姜青禾想,她有點想暈。
第120章 屬于她的鋪子
暈倒沒暈, 但當姜青禾躺進棉被里時,渾身發冷,她模模糊糊意識到,她大概著了風寒。
穿越來到這里之后, 她很少生病, 大多得的都是些一兩日就能好的。
這次倒來勢洶洶, 她腦袋滾燙,意識模糊的時候聽見蔓蔓趴在她腦袋邊喊她,有小手摸她的臉。
還有四婆跟虎妮的說話聲。
四婆著急,“瞧這臉燒的臉通紅,肯定是這些日子累著了, 這會子風最傷人,一下就著了道。虎妮你趕緊去把你苗嬸和李郎中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