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里走,順道去接了蔓蔓,她笑著跑出來,跟妞妞揮手,“妹妹你跟小魚哥哥玩,姐姐要跟爹娘走嘍!”
她纏著徐禎要他背,一路小嘴叭叭個不停,說她中午吃了啥,睡了一覺,小魚哥哥又跟她玩了什么東西。
到灣里碰見二妞子和小草,蔓蔓又鬧著要下去,到前面和她們一起等著吃羊肉。
今年照例是燉羊肉和面卷子,還有羊雜碎,掌勺的給大使和姚三這兩個外來人員打了滿滿一碗,另放了好幾個卷子。
叫他們,“吃好喝好,不夠再來拿啊,甭客氣。”
灣里大伙也不拿大使他們當外人,又是一起蹲在閑拉呱,又是吃完拿著酒請他倆喝的,熱熱鬧鬧了一場,還把他倆留在了自家睡了一覺。
第二天回鎮上時,大使還不舍地回頭又看了眼春山灣,這里的人可真好。
姚三揉著自己烏黑的眼底,他壓根睡不著,不過經過一晚,也對這里的人改觀了,尤其手里拿著姜青禾給的山貨,灣里人塞的一籃子菜蔬和牧民給的奶制品。
跟他們同行回去的還有姜青禾跟徐禎,一道去看了姚三說的那個鋪子,真的臨街,而且非市集來往走得人也多,對面都是賣些雜貨玩意的,跟她要賣的不沖突。
更要緊的是,這兩間鋪子相鄰,又闊又深,而且有二樓,雖然低矮了些,可晌午或是夜里回不去,都能在這里睡一覺,不用另找地方了。
只是這價錢,姚三不肯讓步,她又想著得貨比三家,沒直接談下來。
她和徐禎在鎮上跑了一天半的時間去看鋪子,要么是位置不好,要么是鋪子太小,又或者大的要一年十五兩,而且還只有一層。
選來選去,發現只有姚三那鋪子最好。
她想來想去,還是找土長她們坦白,湊錢去了。
約在她家二樓那平臺上,姜青禾說完,她望著土長說:“這回是真要“單干”了,要找你們救窮了。”
別瞅宋大花摳著子用,平常一個錢恨不得掰成兩個錢花,可曉得姜青禾有難,她先開口的,“俺給你三兩,再多的話,你得等等。別急著還,俺也不用,放在家里還招耗子惦記。”
她還得去找幾個活,湊湊錢。
姜青禾鼻子一酸,她偏過頭說:“夠了,夠了,俺給你們打個條子吧,不白借。”
“扯啥犢子嘞,”虎妮皺眉,“還怕你去了鎮上不還錢是不,少來那套。”
“俺錢大多在俺娘那,俺這還有五兩碎銀,都先給你,不夠俺去找俺娘拿。”
虎妮拍拍她的肩膀,“去鎮上開鋪子多好啊,到時候俺想賣點啥,就托你的福了。”
土長從姜青禾之前跟她談過的話里,已經有譜了,她拿出一袋碎銀子放在桌子,“拿去吧,這里是六兩,你做買賣總要錢的。”
“你靠著灣里,灣里也得靠著你。”
宋大花又笑道:“到時候俺給你吆喝去,啥地里活都不管了,給你從街頭吆喝到巷尾,保管大家都曉得你這鋪子。”
虎妮撓頭,“吆喝俺不成,不過你家里的牲畜啥的你放心,有俺幫你照料著哩。”
“還有你那田里地里的,”土長說,“會給你守好的。”
姜青禾鼻子酸,眼睛也隱隱脹痛,她假裝玩笑地說:“天天都回來,又不是去鎮上不回了。”
但等拿到了一大袋錢后,那都是宋大花一個子一個子攢的,還有虎妮放到黢黑的碎銀子,她還是忍不住抱著徐禎哭了一場。
第二日她斗志昂揚地去鎮上,找姚三租了這個鋪子,也簽了欠條,剩下半年晚些再付。
在租借紙上按紅手印時,姜青禾盯著紅紙頭楞了好久,久到蔓蔓仰著頭看她,伸手摸摸她的臉,關切地問,“娘你不高興嗎?”
姚三笑道:“你娘高興著呢。”
可姜青禾出來瞧著這間光板鋪子,她內心復雜,喜悅、高興和迷茫都有。
她想起草原上的牧民,想起灣里的大伙,想起徐禎和蔓蔓。
隨之而來的是安定和勇氣,不管前路是風霜雨雪,只管往前走吧。
第85章 奮斗
邁那么一大步, 借錢背債去開鋪子,要是被灣里其他人曉得,得說姜青禾瘋了。
可她很明白,不租下這個鋪子, 以后擺攤賺到錢估摸著也租不到這樣好的地段了。
且不說這鋪子如何, 單看它大道對街的鋪店, 打頭的是家紙鋪,賣紅方紙對聯子白麻紙,紅彤彤喜慶一片。
緊接著是個香燭店,門口懸了兩根粗紅蠟燭,屋里擺了一堆紅蠟燭白蠟燭, 另有許多香和油蠟。
邊上的燈籠鋪子紅得晃眼,屋檐底下掛了一溜的各色燈籠, 紅紅綠綠的, 圓的方的長的, 屋里更有出挑的。
這三家鋪子占了對街大半, 尾街絨線鋪和麻鋪占了另一半。
這絨線鋪賣成卷細羊毛線、粗羊毛線, 更多的是扣線、盤花扣、扎花針、頂針等雜貨。
而麻鋪外頭吊著串赭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