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然后手拉手去找小草。
小草沒穿紅襖子,但是穿了件很花哨的衣裳,現(xiàn)在她頭發(fā)養(yǎng)的黑潤,虎妮還用紅繩給她從麻花辮里穿過去,瞧著可漂亮了。
蔓蔓小嘴巴甜甜,她說:“哎呀,我們?nèi)齻€好漂亮。”
可不是,叫四婆看了稀罕,忙端了果子叫幾個娃吃。
晚點姜青禾跟徐禎提著一籃子?xùn)|西上門來了,有熏肉、香腸、面粉、酥餅等等各拿了些。
這一年要不是仰仗四婆的關(guān)照,估計蔓蔓也早跟兩人吃了不少苦頭。
“你瓜的是不,拿回去,俺不要,”四婆是真急了,忙叫虎妮遞回去,她拉著姜青禾的手苦口婆心地說:“你們明年要造屋,都是要用到銀錢的時候…”
其實四婆真像家里極親的長輩,之前托三德叔買磚的時候,她拿出個藍(lán)布包,里頭裝了表皮發(fā)黑的銀子要給姜青禾,估摸有五六兩。
說讓姜青禾不要去打白契,賒那筆磚,銀錢不趁手婆借你,啥時候有錢再還。
那筆錢姜青禾真的接不了,一個老人多年攢下的積蓄說要借給你,燙得她都拿不住。
背地里抱著徐禎倒是傾訴了一場。
雖然兩人確實缺錢,但缺就慢慢賺,錢是兩人努力并為之奮斗的目標(biāo)。但不能日日鉆錢眼里,叫錢給綁架呀。
賺錢也不能急于求成。
姜青禾跟四婆推拉好久,叫虎妮拉著她,自己拿上寫了字的紅對聯(lián),抹了漿糊貼四婆門上,同樣的操作也在宋大花家上演。
不過今年叫她沒想到的事,灣里也有好些女人拿了紅紙頭,請她寫幾個字。
之前都是叫社學(xué)里的先生寫的,今年有人說了嘴后,大伙又想起南邊來的這么號人物。
一個人不敢來,就三三兩兩哄伴過來,雖然沒給錢,但來的或多或少給了點干貨,總不能叫人白干活。
更沒想到的是,半下午的時候王盛跟他爹提著只宰好的小羊羔上門了,王盛見面就揚起笑臉,“家里宰了幾頭羊,給妹你送頭來,過年吃好喝好阿。”
“叔阿,大眼阿,你們這是做啥嘞,我可受不起,”姜青禾堵著門不讓兩人進(jìn),她咋好意思拿人一頭羊。
王盛他爹眼睛也小,又是個大嗓門,“閨女你收著吧,俺跟大眼他娘念叨來念叨去,老早就想上門了。”
“俺家大眼沒你,可賺不了這老些,你羊要是不收,下回俺在灣里都沒臉見你。”
姜青禾哪扯皮扯得過他,王盛嘎嘎樂,“一頭小羊,你收著唄,俺還指望你明年也能帶帶俺嘞。”
“成啊,你先給俺找個會說藏語的,”姜青禾提出條件互換。天知道在這里找個會藏語的有多難,不然她老早就學(xué)了,不像她皮毛知識隔三差五找毛姨學(xué),肚子里也有點貨了,可藏語還說不明白。
“成啊,找到了再跟你說,”王盛放下羊,拍了拍徐禎,轉(zhuǎn)身走前說:“羊肥得很,咋做都好吃。”
他不要姜青禾給的回禮,說完拉著他爹就跑。
而姜青禾面對這頭小羊羔,和徐禎面面相覷,最終決定留一半,另外一半分三塊。
一份拿去給毛姨,另外兩份則分給宋大花跟四婆,畢竟除夕都在自家過,權(quán)當(dāng)貼個菜。
尤其是宋大花家,難得買了一斤豬肉做體面,還有幾只風(fēng)干的沙雞,但要好也談不上。
收到這一大塊連骨頭帶肉的,宋大花都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她記著情,肯定還。
姜青禾只當(dāng)沒她沒說過。
除夕的夜里總算能聽見遠(yuǎn)處的炮仗聲,而屋里徐禎往暖鍋里夾了炭,今天奢侈地點了兩根蠟燭。
蔓蔓趴在桌子上數(shù)菜,“肉肉、菜菜…”
她不認(rèn)識這些哇。
今天晚上吃涮鍋子,牛油打底,料汁調(diào)個味,姜青禾為此準(zhǔn)備了一盤牛肉片、一盤羊肉卷、肉片、蘿卜、發(fā)了豆芽、白菜、凍豆腐…
等鍋里的清湯往外冒氣,姜青禾下了羊肉卷,不多時等肉往里縮,顏色變深后撈出,蘸一點韭菜花醬,又咸又香又嫩。
蔓蔓呼呼吹著牛肉,她到這里還從來沒嘗過呢,特別嫩,她含糊不清地說:“好吃,再來一片。”
姜青禾又給她涮了片。
屋外炮仗聲此起彼伏,雖然沒有焰火,可聽著這聲,感受著火盆的溫度,暖鍋里湯汁沸騰,吃著涮鍋子的幸福。
溫暖而靜謐。
吃到一半宋大花還上門送了碗炸丸子,都沒進(jìn)門連碗也拿就走了,虎妮也拿了一盅羊肉湯。
那點人情味,足以叫姜青禾回味許久。
夜里蔓蔓熬著沒睡,放了小黃煙,看它滋滋冒完黃煙后,又玩了其他的,等徐禎點起炮仗噼里啪啦打完,才肯睡覺。
大年初一蔓蔓收了一個銅板的毽子錢,這地的壓歲錢,沒給多。給多了小娃也買不了啥,還要弄丟。
干脆穿了條紅繩掛在她脖子上,塞進(jìn)衣服夾層里。
蔓蔓最高興的是穿新衣,蔓蔓套著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