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蕾諾雅揉著額角，望著眼前的門扉，心中無比抗拒。

「來都來了，還打算逃跑？」

她回頭，迎上賽菲爾帶著些許戲謔的紫色瞳孔。

「我沒有要逃，我只是……想確定這里是你的私人休息室，而不是拷問室。」艾蕾諾雅嘴硬地說。

「拷問室？」賽菲爾輕笑，「放心，我對這種事情沒有興趣，至少目前還沒有。」

「什么叫『至少目前』？！」

艾蕾諾雅來不及反駁，就被賽菲爾請進了房間。

他的私人休息室比她想像中還要寬敞，擺滿各式各樣的魔法書與星象儀，桌上還有未喝完的茶與幾本翻開的筆記。

「好了，既然你答應要補習，那就開始吧。」賽菲爾悠間地在椅子上坐下，抬起手指向她，「來，先讓我看看你黑暗魔法的真正水準。」

艾蕾諾雅嘴角抽動，「你明知道我現在的魔法很不穩定。」

「但你以前可是王國里公認的天才，不是嗎？」

「……那是以前。」

賽菲爾的目光閃過一絲深思，他敲了敲桌面，「你的魔力衰退得太快了，除了是靈魂與身體的不協調，可能還有其他原因。來吧，讓我看看。」

艾蕾諾雅深吸一口氣，決定不讓自己再出糗，于是專注于手掌間凝聚黑暗魔法。

片刻后，一團微弱的黑霧浮現，慢慢凝聚成一隻……

「……蝙蝠？」

黑霧散去，一隻小巧但依舊氣息奄奄的蝙蝠掉落在她的手心。

賽菲爾沉默了一秒，然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小姐，這東西到底能做什么？」

「至少……可以飛？」艾蕾諾雅試圖維護自己的尊嚴。

那隻蝙蝠掙扎著振翅，但似乎過于虛弱，只在空中翻滾了一下，又跌回她的手掌里。

賽菲爾笑出了聲。

「喂！」她氣惱地瞪他，「別笑！」

「抱歉，」他低笑著靠近她，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那隻蝙蝠，「只是沒想到你的魔力竟然退步到這個程度。」

「……哼，我會恢復的。」艾蕾諾雅小聲說。

賽菲爾沒有回應，只是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忽然伸手覆蓋住她的掌心。

艾蕾諾雅一僵。

「放松，」他低語，溫熱的氣息擦過她的耳側，「你的魔力循環不順，我來幫你調整。」

他的手掌貼合著她的手心，帶來一股細微的電流感。隨著魔力緩緩流動，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黑暗魔法似乎稍微穩定了一點。

「這樣呢？」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

艾蕾諾雅深吸了一口氣，集中精神，這次黑霧的形狀穩定了一些，雖然依舊不強，但至少沒有像剛剛一樣崩潰。

「……好像有點效果？」

「當然，畢竟我是天才。」賽菲爾得意地說。

艾蕾諾雅白了他一眼，「你還真不害臊。」

「這是事實。」

她翻了個白眼，試圖甩開他的手，卻發現賽菲爾不知何時湊得更近，低垂的視線直視著她。

「你對黑暗魔法抗拒嗎？」

「……沒有。」她心虛地移開視線。

「說謊。」他的語氣帶著幾分玩味。

「我沒有——」

「那為什么不直視我？」

艾蕾諾雅的心跳微微加快，她發現自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氣氛變得曖昧而緊張，直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賽菲爾老師，您在里面嗎？」

那是露米婭的聲音。

艾蕾諾雅猛地從賽菲爾的身邊退開，整理著自己的儀容，彷彿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

賽菲爾則是輕笑了一聲，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看向她，「看來，我們的課后補習得暫時中斷了呢，大小姐。」

艾蕾諾雅悶悶地哼了一聲，卻沒注意到露米婭站在門外，微微皺起眉頭的表情。

為什么……會是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