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火苗
回家睡的第一晚,謝渝汐失眠了,因為某些可恥的原因。
她眼睜睜地望著天花板,腦海里揮之不去的,還是剛剛在浴室發(fā)生的那一幕。
見鬼了!
少女躁動地在床上翻滾了兩圈,讓被子將身體裹成春卷,再把臉埋進(jìn)枕頭里,只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眨啊眨。
深吸幾口氣,稍微冷靜下來后,她不禁開始思索,自己今天如此反常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太久沒近距離見到帥哥了,才被哥哥的美色所蠱惑,甚至慫了吧唧地逃走。
越想越覺得尷尬,如果人生可以重啟,謝渝汐一定要把剛剛那段刪檔重來。
哥哥會怎么看她?會不會覺得她犯了花癡?救命!
本身和哥哥的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夠糟糕了,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只會更難堪,必須得想點什么辦法挽尊才行,至少不能讓哥哥覺得自己在對他犯花癡。
烏黑眼珠倏然一亮,她做出了一個決定。
*****
翻來覆去許久,無眠,謝渝汐起身上廁所,門內(nèi)透出些微白光,看來是里邊有人,她便站著等了會。
不久,水流聲傳來,門被打開,黎雨看到站在門外的少女,驚訝道:唉,你也還沒睡啊?
我睡不著。
為什么?你今天應(yīng)該起挺早的吧,奔波大半天,怎么會睡不著?
我也不知道那你呢?你怎么還沒睡?謝渝汐語氣頓時變虛,快速轉(zhuǎn)移話題。
黎雨打了個呵欠:我在寫數(shù)學(xué)卷,一想到考試就不敢睡了,早點寫完早點復(fù)習(xí)。
你們明天還去圖書館嗎?
我反正肯定去,不去就涼涼了。
謝渝汐又問:大概幾點去呢?我也想去。
她一想到摸底考就緊張,待在家又學(xué)不進(jìn)去,還不如跟著人家一起學(xué)習(xí),沾沾學(xué)霸的仙氣。
最近快開學(xué)了,圖書館人特別多,九點開館,八點多就有人在排隊了,我們要去的話起碼得七點起床。
這么早?謝渝汐詫異,那你今晚還熬夜?都快十二點了。
不是熬夜,是通宵。她坦然自若道。
見謝渝汐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黎雨解釋:只要我熬的夠久,過了某個時間點就不困了,所以明天肯定是起得來的。
可是這樣的話白天也沒效率啊。
逼自己一把就行了,臨時抱佛腳都這樣,再不行就喝咖啡。
這就是學(xué)霸嗎?她暗暗欽佩,兩眼冒光。
謝渝汐看自己的眼神透著幾絲古怪,黎雨忍不住問:想啥呢?
在想你這么能熬,怎么頭發(fā)還這么多。
黎雨笑出了聲,忍不住捏了捏少女圓潤的小臉:渝汐怎么這么會說話呢?快去上你的廁所,別尿褲襠里了。
謝渝汐剛想進(jìn)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問:鯉魚,你明天起床的時候,能不能叫一下我?我跟你一起去。
可以啊,那你要早點睡哦,小朋友熬太晚就長不高了。
人在夜晚總是會比白天更感性。此次夜談過后,謝渝汐感覺自己和黎雨的關(guān)系變得更親近了一些,這是融入新家庭的一個不錯的開始,想到這里,少女的嘴角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
凌晨一點半,謝渝汐輕手輕腳地溜進(jìn)廚房,僅開一盞幽暗的小夜燈。
兩小時前,從廁所回來后,她還是沒睡著,干脆放棄掙扎,以毒攻毒,起身做起了練習(xí)題,以消耗掉多余的精力和腦細(xì)胞,倒逼自己趕緊入睡。
結(jié)果,腦細(xì)胞沒消耗多少,肚子里的食物倒是被消化了個干凈。
好餓,好想吃夜宵
心里這么想的時候,謝渝汐已然行動,打開廚房的冰箱,翻翻找找,掏出一罐八寶粥和一根火腿腸,正猶豫要不要再拿杯酸奶,一個低沉清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還不睡?
夜深人靜時刻,這輕聲一問顯得清晰無比。謝渝汐嚇了一跳,倏而回頭,只見謝云嘗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不遠(yuǎn)處,靜靜地看著她。那視線平淡得像若無其事一瞥,她卻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嗓子隨之一緊,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解釋,手里冰涼的八寶粥突然變得硌手。
謝云嘗不動聲色地將她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妹妹像一只窸窸窣窣偷吃被抓包的小老鼠,眼神躲閃,小臉通紅,想跑又不敢跑,心虛直接寫臉在上。他感到一絲好笑,本想訓(xùn)幾句,然而看她這可憐模樣,愣是訓(xùn)不出話來,只好作罷。
見她久久未答話,他又問了一遍,語氣溫和了幾分。
少女訥訥開口:我已經(jīng)睡過一覺了,中途醒了,就
你沒睡。
他太了解她了,這丫頭只要睡著就會雷打不動地一覺睡到天亮,地震都晃不醒,從來不會半夜起床。
至于他為什么會知道這一點
曾經(jīng)有段時間,謝景明和董雁雙雙出差,只有鐘點工阿姨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