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我派阿山把賞金送過來,蛙崽還小,錢先存在你這里,等他哥哥出來再交給他。”
“是,唐先生。”
蛙崽又激動起來:“謝謝唐先生,謝謝唐先生。”
唐琛轉身離去的時候,蛙崽又急忙叫住了他:“唐先生,我,我想加入鴻聯社。”
唐琛笑了笑,問:“今年十幾了?”
“十四,哦不,十五了。”
“等你十八歲的時候再來找我。”
“唐先生,唐先生——”
唐琛一掀雨布離了小庫房,身后傳來蛙崽的掙蹦和黎叔的拉勸。
“唐先生入青龍堂的時候還沒有我現在大。”
“哎呀不要鬧了,都說過你太小了,先生是不會同意的,能為先生做事已經很好啦……”
唐琛步行回到港口的碼頭,司機金水連忙替他打開車門,唐琛上了車,也不說去哪里,金水等了片刻,回過頭來問:“先生,是去賽馬場嗎?”
唐琛抬了抬手,金水將電話遞給他,唐琛的聲音有些低沉:“阿江,馬上派些人去找一個女孩子。”
“先生找誰?”
“顧曉棠。”
放下電話,后座上的唐琛又沒了動靜,金水也不敢再問。
良久,才聽唐琛說:“去賽馬場。”
第92章 火鳥計劃
“你們是誰,放開我,你們這是綁架,我抗議……”女孩子的吵嚷聲鉆入意識昏沉的男人耳中。
曉棠?西元猛然睜開了眼,下意識地辨別,就是曉棠,門外的聲音迅速遠去,西元沖著門上幾道窄小的鐵欄喊著妹妹的名字,然而,他只聽到自己的喉嚨里傳出嗚嗚的聲音。
昏黃的燈光在頭頂上方晃來晃去,一雙锃亮的皮靴映入西元的眼簾。
西元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這張臉似乎從來就沒有笑過,淡藍色的眼睛總是透著軍人的冷酷與無情。
“你好,中尉。”杰克上校肅然地望著這個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華人軍官。
西元也回望著這名曾經對自己寄予過厚望的西人長官。
刺啦一聲,杰克上校撕開了西元嘴上的膠布。
“曉棠,曉棠——”西元竭力地喊著,只是徒勞,門里門外都靜寂無聲。
此時的西元赤著上身,就像神的兒子被釘入十字架,兩臂伸展縛在背后的刑架上,看了眼四周,西元啞然失笑,他又回到了基地的地下倉庫,成堆的木箱間,一片巴掌大的空地,豎立著一具刑架,還有兩名面無表情滿身肌肉的打手,手持棍棒和皮鞭,隨時待命。
“上校,你這是干什么?”西元的聲音回響在倉庫里,還算平穩。
“鑒于你多次無視我的命令,我只好用這樣的方法把你‘請’回來。”
“我妹妹呢?為什么抓她,你把她怎么樣了?”西元的眼里跳動著極力壓制的火苗。
面對西元一連串的提問,杰克上校的藍眼珠一動不動定格在他的臉上。
西元降低音量,帶著一點懇求:“上校,你怎么懲罰我都可以,請你放了我妹妹。”
杰克上校撿了個榴彈箱坐下來,冷聲問:“為什么無視我的命令?”
西元垂了下眼又迅速望向杰克:“我說過,我退出這個任務。”
杰克上校的眼里閃過一道寒光,明知答案卻依然有種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還是不是一個軍人?!逃兵是要被送上軍事法庭的,等待你的只有槍決!”
“好,那就槍斃我吧!但是請先放了我妹妹。”
彼此都沉默了,西元在等杰克上校的答復。
杰克上校也在等,等西元的求饒和最后的妥協,然而沒有,西元的眼里也沒有預想中的恐慌和屈服,只有說不出的無奈和悲哀。
杰克別開目光,終于,揮了揮手,兩名打手離開了倉庫。
“要怎么做,你才肯放了我妹妹?”西元緊緊盯著運籌帷幄的杰克上校。
杰克上校重新冷下臉來:“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那天闖入我辦公室的人除了你還有誰?”
西元瞬間又沉默了。
杰克上校拿起粗黑的皮鞭,一圈一圈纏在手上,又問了一遍:“是不是還有唐琛?”
“放了我妹妹,我就告訴你。”
如果這也算是一種妥協,杰克絲毫感覺不到自己占了上風。
“顧西元,你認為你現在還有資格和我講條件嗎?”
杰克上校走近前,直視著西元:“只是我不明白,如果只有你和唐琛兩個人,地上為什么會有血跡,還有打斗的跡象,要么就是你們兩個因為什么不和打起來了,要么就不止你們兩個,還有其他人?”
西元不得不承認,杰克上校作為特工訓練的第一長官,的確是出色的,有些事情根本瞞不過他。
“那個人我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杰克上校立即問:“他和你們一樣,也是來查許瀾清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