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吃點。”唐琛合上賬簿走過來,端起鮮榨的橙汁送到西元的唇邊。
西元懶懶地推開,唐琛卻執意要喂他喝,西元拗不過,喝了幾口,焦干的唇頓時獲得了滋潤,索性接過來咕咚咕咚全喝光,渙散的目光漸漸聚焦,唐琛這人不僅膚白,還亮,眼眉又深,就像一塊被精心雕琢過的美玉,隱隱散發著華彩,質地堅硬卻又說不出的溫潤細膩。
那句到了嘴邊的尤物終于憋了回去,西元再失控也記得唐琛昨晚說過的話,以后不許再提這兩個字,他不喜歡。
“這藥當真厲害。”西元啞著嗓子,沒話找話地說,也是實情,一碗帝陽春唐琛隔三差五的喝也不打緊,自己卻像見了紅的公牛,橫沖直撞,不死不休。
唐琛似笑非笑地貼過來,雙唇抵在西元的耳畔,像貓爪子撓心:“那也沒顧先生厲害。”
西元舉起手中的空杯作勢要丟,唐琛一把接住:“再睡會吧,今天你哪里都不用去。”
西元一抬眼皮:“那你呢?”
唐琛起身走向衣帽間,不緊不慢地說:“去趟格雷姆農場。”
好似被人抽了一鞭子,西元頓了頓,又問:“去那里做什么?”
“你說呢?”唐琛處處透著漫不經心,卻又字字機鋒。
望著他的晃動的身影,西元沒吱聲。
唐琛敞著懷,拎著幾件衣服回來,丟在床上,淡淡的神情,淡淡的語氣:“許瀾清不能白死。”隨手挑了一襲淺色輕裝,果然不像是應酬,更方便于行動。
太陽西移,屋里的光線終于暗淡下來,西元睜著兩眼直視唐琛,唐琛也直視著他。
終于,西元沉聲重復著唐琛的話語:“許瀾清不會白死的。”
一張折皺的名單終于落在了唐琛的手里,所有買家名字的后邊都附著一個地址,其中一行劃了條粗線,只有地址,沒有名字。
唐琛看著那個地址,又抬眼看西元,黝黑的眼眸閃著耐人尋味的光。
西元的聲音聽上去含混無力:“還沒打探清楚,門口沒有掛牌,防守的很嚴。”
唐琛深深看了眼西元,將名單折了幾下,又還給他,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說了句:“很好。”
一夜的放樅使人打不起精神來,可最疲累的終究不是身體,而是揣度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他的頭腦覺不遜于他的美貌,西元一聲不吭地望著唐琛,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你打算怎么做?”西元硬著頭皮問。
唐琛又習慣性地反問:“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不知道。”西元的臉色也隨著暗淡的光線陰沉不定,唐琛故作高深的語氣令人既不爽也不安。
唐琛將身緩緩地圧過來,衣扣還沒系好,半溫半涼的匈膛堅實飽滿,西元沒有動,相互抵著,在唐琛漸漸失溫的目光里一點一點窒息。
唐琛的吻輕輕落下,咬了咬西元沉默不語的嘴唇,手也放在了下面,語氣里帶出他特有的邪惡:“它只有在草我的時候最真實可信。”
西元任憑他摸著,聲音空靈仿佛來自幽谷:“可我每時每刻都想你!”
嗤——
唐琛笑了,十分涼薄,似乎放棄了什么,隨即轉開身,聲音清晰有力:“行了顧先生,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做,反正我是一定要去那里看看的。”
“唐琛,別去。”
唐琛微轉過頭,只露著半張側顏,優美的下頜線在明暗交錯的光影里,尤為立體性感。
西元移開視線,只怕多看一秒心就會動搖:“我不認為那里會和許瀾清的死有什么關系,你為什么一定要去?”
唐琛低沉的嗓音猶如烏云滾動:“許瀾清是替我死的,有沒有關系只有查過才知道,該查的我都查過了,只有那里還是空白,我必須去。”
屋里安靜極了,靜得連呼吸聲都令人莫名的震動。
唐琛不說話,似乎是在等,等了片刻,才聽到西元終于開口:“好,要去一起去。”
濃長的睫毛不為人知地抖了抖,唐琛優雅地系好最后一粒扣子:“你確定?”
“確定。”
“不后悔?”唐琛背上槍套,又將一把短刀藏于小腿。
西元默默地看著他,沉聲道:“不知道。”
落日余暉,屋里的光線終于隱沒,月亮升起來了,唐琛走到西元面前,平靜而又深邃:“顧同學,你有幾分把握能進去?”
西元勉強笑了笑:“唐同學,既然決定去了,不如聽我的安排如何?”
唐琛高挑眉梢:“是嗎,那咱們就試試看。”
第83章 不打自招
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急切的敲門聲,還有阿香驚恐的聲音:“唐先生,唐先生,快出來啊,狗死了!”
什么?
唐琛和西元趕到院中時,訓狗師和一眾兄弟正站在草坪上,人人面有驚惶,一只獒犬橫倒在草坪上,兩眼緊閉,嘴邊都是吐出的血沫,另一只獒犬站在它的尸體旁,神情呆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