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是該好好把這里整理整理了,人生沒有邁不過去的坎,也沒有一直逃避的道理。
沒多久酒店的門鈴響了,陸有時去開了門。
那服務(wù)員低著頭,小聲說:“先生,您點的餐到了。”
“嗯,謝謝你了,我自己推進(jìn)去就行。”他接過推車忽然頓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過身,“哥?”
低著頭的荊牧抬頭看他,笑意魘魘,“不錯嘛,這么快就認(rèn)出我來了,虧我還仔細(xì)變裝了那么久呢。”
“這么警覺,不會是背著我在做壞事兒吧?”他壞笑道。
陸有時跟做夢似的,“你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不是才剛走了一半的行程嗎,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你今天下的飛機(jī)嗎,徑直過來了?”
“這么多問題你叫我怎么回答?”荊牧說著走了進(jìn)去,順便帶上了酒店的房門,“現(xiàn)在就回來當(dāng)然是因為想你了啊。不過沒想到你居然會在酒店,怎么,趁我不在家想做什么壞事兒嗎?快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金屋藏嬌。”
陸有時一把抱住了朝他走來的荊牧,那熟悉的梔子香氣瞬間包裹了他,“哥,我也好想你。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他說著居然帶上了點哭腔,“我都還沒做好準(zhǔn)備。”還沒來得及把思念放好,就收到這么大的驚喜,他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不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荊牧壓低了聲音,“2013年的今天,可是我們在一起的日子。”
陸有時聽到了自己驟然如雷鼓一般的心跳聲。
“對了,不是說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嘛,”荊牧回抱著陸有時,然后將他的手掌擱在了自己的后腰上,略微墊腳仰頭,親在了陸有時的唇角,“怎么樣,現(xiàn)在想吃嗎?”
他說完勾了勾唇角,那總是淡定無波的眼眸里蕩開了層層漣漪。陸有時幾乎要溺進(jìn)去了,他哥的暗示再明顯也不過。
多日不見的兩人一點即燃,親吻難舍難分。
荊牧是難得的強(qiáng)勢,他壓著陸有時往后推,像是要把人帶進(jìn)房間里。陸有時卻忽然停了下來,“等,等等!”
“怎么了?”荊牧微微后仰,拉開些許距離看著陸有時,他的氣息里沾滿了陸有時的味道,一字一句都有攝人心魄的力量。
“不要在這里,”陸有時說,“別在這里,我們回家。”
荊牧擁著他,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溫柔地問道:“為什么不要在這里?”
“……我,”陸有時垂眸看他,黑色的眼眸里是一些不愿被觸及的悲傷,“哥,我……對不起。”
“嗯?”
陸有時:“你不討厭這里嗎?當(dāng)年……”
他后續(xù)的話沒能說出口,荊牧用吻堵住了他的話音,雙唇輾轉(zhuǎn),是極盡溫柔的愛意。他在陸有時的耳邊喃喃道:“我不討厭這里,也不討厭曾經(jīng)在這里和你度過的日子。”
“哥?”
荊牧:“雖然那不算什么美好的重新開始,但是在這里,在你用力擁抱著我的時候,我的內(nèi)心深處其實是幸福的。”
久病成良醫(yī),荊牧早已不再介意一字一句地剖析自己的內(nèi)心了。
“只要是在你身邊,我就是幸福的,”他的笑意里帶上了些許歉意,“是不是覺得哥太卑鄙了?”
“不管是十幾年前,還是再次重遇,都不知死活地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上你。”
陸有時:“不!不……”他用力地抱緊荊牧,哪怕兩人之間已經(jīng)毫無縫隙,卻還是想離得更近,“那不是卑鄙。哥,我愛你。”
“那么,”荊牧抬眸看陸有時,他的眼尾略微上揚,里頭全是勾人的笑意,“你要不要在這里……吃?”
熱血一下子就沖上了陸有時的頭頂。
“飄窗?浴室?我看客廳的沙發(fā)也不錯。”荊牧還在火上澆油。
陸有時終于忍無可忍地將他按到了墻上,暴風(fēng)雨一般迅疾的吻隨之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荊牧抬起雙手勾住了陸有時的脖頸,仰頭努力回應(yīng)著他,然后在他喘息換氣的縫隙里呢喃道:“靠著墻可不行,不然我們?nèi)ピ∈野桑冒言枰惨黄鹣戳恕!?
他的話音卷在喉嚨里,咬在舌尖上,每一次吐息都婷婷裊裊地盤桓進(jìn)了陸有時的耳廓里,迷情蝕骨,催人癲狂。
陸有時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的喉間本能地吞咽,而后一把抱起荊牧大步流星地走進(jìn)了浴室,期間一不小心踢翻了一張椅子,那椅子撞上了餐車,餐車上罩著的不銹鋼帽蓋被撞翻跌到了地毯上。
大朵大朵的純白茉莉掙開了壓抑的空間,漫了一地。
淡淡的馨香溢滿過往。
——你是我的。
——我們是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