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之后就沒有人來和陸有時搭話了,主要是路上也確實沒什么人。
第二天,他去吃了那家早餐店,點了一杯甜口的豆?jié){加油條。第三天,他路過那家快餐店的時候,從那里打包了晚飯,一個人坐在二樓主臥的飄窗上吃。第四天,他在主臥的那張床上整整睡了一天……
當天晚上他驅車離開的時候,心里想著的是,“再也不回來了。”
“像個傻子一樣。”
荊牧閉關的時間比想象中的要長,不過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泰階的項目是時覓目前為止接到的最大也是最重要的項目。
他閉關的地方在杭城郊外,是租的一棟老民居,時覓的大部分手工創(chuàng)作都是在這里誕生的。這邊有各種材質(zhì)的畫材,也有打樣用的機床。
時覓的核心成員一共也就六個人,以前是吳宇波和張寅負責對外的業(yè)務,荊牧帶著剩下的人專攻設計。現(xiàn)在吳宇波失蹤,荊牧不得不掌握業(yè)務的部分,不過主要設計的材質(zhì),配色,風格全部需要他來敲定。
他們幾個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做出了二十七套方案,包含近百種材質(zhì),涵蓋了前期拍攝道具到中期宣發(fā),和后期的周邊游戲上線。將所有的環(huán)節(jié)都用圖像標志聯(lián)系到了一起,做成了最簡潔具有記憶點的視覺形象,又保證了形象的多變性應用型性。
十二月底的時候,所有的元素都已經(jīng)確定下來了,下一步就是進一步的細化和應用。由于可選擇性很高,他們的甲方爸爸,也就是at那邊的反應是比較滿意的。
二十八號的時候,時覓收到了at年會的邀請。年會在元旦節(jié)前一天的晚上,受邀者除了at本身的員工,還有各個合作伙伴,時覓會收到邀請也很正常。
荊牧并不想去,可那份邀請函上正寫著他的大名。他一個小小工作室的創(chuàng)始人,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拒絕受邀。
那天雪下得很大,十二月底就下雪在杭城也是挺罕見的事情,荊牧更是猝不及防,他穿了一身得體的西裝,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冷得打了個哆嗦。
和他一起來的是王楚恬,充當他的女伴。
“我的天,老大。這天也太冷了,我們快點進去吧。”楚王公主殿下穿了一身矜持優(yōu)雅的水藍色小禮服,荊牧看著都覺得冷。
“嗯,進去吧。”
大廳里人頭攢動,荊牧也看到了不少以前合作過的人,一一打過了招呼。只不過在大部分董啊總啊的眼里,荊牧他們也就是個可憐的打工仔,并沒有太多寒暄。
荊牧在來會走動的應侍生手里拿了兩杯香檳,一杯遞給王楚恬,一杯自己慢慢喝著。這個時候大廳的燈暗了下來,有一個人走上了臺。
是at的董事長陸成疆。
陸有時和他爸長得不太像,陸董的長相更加溫和厚重一點,雖然也很有距離感但不會讓人感受到攻擊性。
荊牧混在人群中,站在黑暗的角落里。他知道即使陸成疆看見了他也不大可能認出他來,但依舊不太想露面。
陸董的講話不長,末尾便是祝福大家吃好喝好,接下來有司儀上臺主持活動,大廳里的燈也被打開,賓客員工們都只有地吃喝聊天了起來。
“哇,這邊的小蛋糕也太精致了吧,”王楚天看到那一整排精致的點心,少女心立馬冒起了粉紅泡泡,“這個居然是海鹽口味的,這個口感太清爽了吧。老大你也嘗嘗。”
荊牧接下了這塊盛情難卻的小蛋糕,不過確實如王楚恬所說,是挺清爽的味道,一點兒也不甜膩。
陸有時整站在二樓的回廊上,和at的合作伙伴聊天,同時也將荊牧的一舉一動都收在了眼里。神通廣大的何秘書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老板杯子里的就換成了飲料,讓他能繼續(xù)八風不動地應酬。
該喝的不該喝的都喝了一遍之后,臨近十一點陸有時才終于有了喘息的空閑。雖然沒醉,但是空著腸胃喝了一肚子的飲料也實在難受,他覺得自己走兩步胃里都在晃蕩。
他打發(fā)了何霽去拿點吃的,自己先去了趟衛(wèi)生間,卻沒想到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荊牧。
“陸總,新年好。”荊牧率先打了招呼,到這個時間才碰到陸有時已經(jīng)是比較意外的了。
陸有時抬起手臂看了下手表,“你說早了,新年還沒到。不過,你可以待會兒再說。”
荊牧微微揚起眉,看起來有點疑惑。
“你的女伴呢?”
荊牧:“在外面等我,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正好該和東道主告辭,感謝at的邀請的邀請,非常熱情的年會。那么,我就……”
“讓她先回去吧。”
“嗯?”
陸有時微微偏頭,明明是在微笑著卻又幾分居高臨下的意思,他說:“難道你想帶著她,一起去2013嗎?”
荊牧皺起了眉頭,大概是在克制什么,他咬了咬犬齒還是開了口:“她是時覓的員工,請陸總不要隨便地消遣一個無關的姑娘。”
“無關的姑娘。”陸有時喃喃地重復了一句,然后輕笑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