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荊牧非常不厚道地笑了,“那醋我還真吃不起來。別吃這些沒影子的飛醋了,荊牧牧只喜歡一個小獅子行不?”
陸有時悶悶地說:“誰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小獅子,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覺得是哪個就是哪個?!?
“哼,渣男經典語錄。”
荊牧:“你怎么這么嬌嗔啊陸有時,下次要不咱倆換個位置?”
“那可不行!”陸有時立馬脫離了他自導自演的小媳婦兒狀態,“那么累的事,怎么能交給你來干呢。”
“不都說要尊老愛幼嗎?哥哥不舍得你受累?!?
“我年輕,多受點累才是應該的真的,這事兒你就別和我爭了,我們倆那什么生活現在不是挺和諧的嗎?”陸有時義正言辭。
“哦~和諧嗎?”
“不和諧嗎!?”
“嗯嗯,和諧和諧,很和諧?!?
陸有時出離憤怒了——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但是不可以質疑我的能力和技術好嗎?
“荊牧牧你不要這么敷衍啊,我說認真的。”
“好了,和你開玩笑的?!鼻G牧笑著安撫道,“別生氣?!?
“哼,既然你誠心誠意,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諒你了?!标懹袝r笑著說,“對了那幅畫,是你剛剛畫的嗎?特別好看,怎么突然畫這種包好的花束?!?
“我們老師一時興起買的,讓我們寫生用。畫室里我坐的那個位置光影挺好,逆光中的滿天星上面還帶著水珠,閃爍時的光真的很好看,雖然挺難畫出來的。”
“你畫的很好看!”陸有時的彩虹屁都是真心的,“特別好看,我想收藏一輩子?!?
“就跟真花一樣?!?
陸有時這發自肺腑的夸贊讓荊牧有點哭笑不得,他這評價和公園的大爺大媽也無甚差別了。
“蔡一諾過來了,今天是他負責去取外賣?!?
“你們要開始吃飯了嗎?”
“嗯。”
陸有時磋磨著手指,“哥,別掛電話好不好?我也不說話,你就把耳機掛著?!?
幸虧已經2013年了,qq語音都是用流量,不然這一天的電話費都不得了。
“嗯?!鼻G牧應了。
蔡一諾拎著一個大塑料袋跑了過來,“今天可真冷,我在門口等賣外抖得都能唱一出踢踏舞了?!?
“還好屋里有空調,周詳呢?”
“詳詳應該去小賣部了,馬上就回來吧。”
“大佬,我剛剛回來路上看見你的畫了,牛逼是真牛逼。你學美術好幾年了吧?!?
荊牧笑了笑,“是好幾年了。”
“你什么時候開始學的啊?”
“這還真問到我了,”他頓了頓,“大概在我有記憶之前就拿上畫筆了吧。不過小時候也沒正兒八經學過,每天都拿畫筆顏料當玩具?!?
“我的天,比不過是真比不過?!辈桃恢Z一邊解著外賣袋子一邊說,等他把碟碟碗碗的都擺好,一次性筷子也掰開了,周詳正好回來。
“詳詳,快過來吃飯!”
周詳瞪著他,“跟你說了不許叫我詳詳,你怎么就是不長記性?!?
“嘿,我錯了周老板。”
午飯吃完,蔡一諾和周詳就連體嬰似的回了教室。荊牧這幾天連軸轉似的考試,多少有些躁。他暫時也不想回去畫畫,一個人去了畫室的小天橋。
“哥,你現在在哪兒,怎么風聲這么大?”陸有時在耳機的那一頭,始終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吃完飯散個步,順便透透氣?!?
“你當心別感冒了,剛剛蔡一諾不還說今天冷嗎?!?
“稍微出來轉轉而已,天哪,下雪了。陸小時,下雪了!”一朵巨大的雪花隨著凜風飄到了荊牧的肩頭,“哇,這么大的雪花,我從來沒見過?!?
陸有時一骨碌爬起來走到窗邊,窗外除了偶爾被風卷起的落葉只有一片蕭瑟。
“我們這兒什么動靜也沒有。”
荊牧環顧了一圈,原來那雪不是天上下下來的,而是被大風從山頂吹來的。他們這畫室為了圖安靜,建在人煙罕至的山旮旯里,平時大家都抱怨連外賣都難點,卻沒想到偏僻地方也有偏僻地方的好處,竟能看到這種美景。
天仙碧玉瓊瑤,點點揚花,片片鵝毛?!咀ⅰ?
那些鵝毛大雪紛揚而下的時候,就像沾染了山間靈氣點雪化精似的,勁風凌冽之中竟不似凡物。它們落在無人踏足的建筑后側,不多時便堆積了起來,恍惚不像在人間。
干凈得讓人向往。
“……真是太漂亮了?!?
“真的那么漂亮嗎?”一個人呆在休息室的陸有時難免落寞,他甚至有些委屈巴巴的,委屈不能和電話那頭的人在同樣的時間里看同樣的風景,“有多美?”
“美到……”
“嗯?”
“要是能和你一起看就好了。陸小時,”電話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