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去問問老班吧,他這兩天都快飄起來了,搞不好早把這茬給忘了。”
陸有時站起來,“我自己去問就行了,謝謝班長。”
那個人就在辦公室里,就在老班的辦公室邊上。陸有時站在門框邊心里建設了兩秒鐘,對自己說了聲淡定,喊了聲報告就走了進去。
“李老師,我想問一下什么時候能領到校服。”
李國華這才想起來他們班的新同學還沒有校服,“誒喲,不好意思啊陸同學,我都忙忘了,待會兒我給總務打個電話問問。”
“好,麻煩老師了。”
荊牧原本在聽老班講話,有別人來了他就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哦,對了。荊牧,這是我們班的新同學,叫陸有時。他早上自我介紹的時候你還沒來,正好現在認識一下。”他又轉頭對陸有時說,“這是我們班的荊牧同學,學習特別好,課業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互相幫助啊。”
終于對視了一眼,陸有時聽到那個人說:“你好。”
陸有時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話到嘴邊的一句“好久不見”,在那波瀾不驚的目光中變成了“你好。”
他看見眼前的人點了點頭后又默默地退到了角落,他這才發現這個看似安靜認真的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心不在焉和漠不關心的氣場。
“陸同學,校服拿到了我再直接交給你。快上課了,你們倆先回去吧。荊牧,剛剛和你講的事兒別忘了。”
“好的。”異口同聲。
兩個人算是肩并肩地走進了教室,然而從辦公室回到教室這近五十米的距離,荊牧一句話也沒有對陸有時說,甚至連個眼神也沒有給他,進了教室就徑直回了自己的座位。
陸有時不是傻子,非常清楚自己是被無視了,他面色郁郁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后盯著那顆圓潤后腦勺憤憤然。
“誒,你怎么和學霸一起進來了啊?”王哲又湊了過來,沒等陸有時回答就繼續說,“話說你們剛才進來那時候,我還以為我睡迷糊了看見黑白無常了呢?”
“哈?”陸有時十分無語,“你近視還是老花。”
“我眼神好著嘞,近視眼哪里進的了校隊。可你和那學霸對比真的太鮮明了,他就是白得發光,你——哈哈哈哈哈哈,”王哲說著說著就賤兮兮地笑得停不下來了。
“我怎么了?”
“大陸兄弟,不是我說啊,你這膚色是真黑啊。”
陸有時掃了眼周圍在座的大兄弟們,然后問許峰:“這貨有資格說我?”
“哈哈哈,大陸,你也別為難峰哥了,他可看不出來誰黑誰白。”孫路寧笑著把王哲拉回了他自己的位置,“大哲子,校隊里就你最黑了,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一個夏天訓練下來,誰不黑啊。”郝陳佳也轉過來說道,“我后脖子上曬爆的皮,特么到現在還沒好呢。”
另外一個姑娘說:“夏天過都過了,還是想想冬天怎么辦吧郝佳佳,你那標槍可沒辦法在室內練,到時候跑幾圈扔個標槍,出一身汗之后再被冷風一吹,嘖,有你受的。”
“唉,”郝陳佳長嘆一口氣趴在了桌子上,“但凡我英語能及格,也不至于當什么體育特長生來混飯吃,生活真是太艱難了。”
“沉哥一起學英語啊,別嘆氣一定行。”王哲嚷嚷道。
郝陳佳白了他一眼:“你可閉嘴吧,王嗶嗶。”
眾人吵吵鬧鬧,那個人在干什么?
陸有時將目光重新落回了荊牧身上。
嗯?原來他的同桌是剛才那個班長。對了,晚上可以加他qq。
——居然把我給忘了,這個沒情沒義的混蛋。
綜藝班一只上上午半天課,美術生下午去畫室畫畫,體育生去訓練。中午吃飯那會兒陸有時直接被校隊的人拉走了,再回到教室時連荊牧的影子都沒能看見,然后就得跟著去操場訓練,結果一直到放學都沒能再和荊牧碰面。
“和咱們校隊的新成員介紹一下,我就是你以后的教練,李國華。沒錯,就是咱十一班 的班主任。”
“教練好。”陸有時回道。
班主任居然是體育老師,陸有時已經對這個班里接踵而來的“驚喜”麻木了。
“行,估計你們也混熟了。先去跑五圈熱個身,待會兒田徑組的去常規訓練。籃球隊的來場練習賽,我們看看新成員的實力。去吧。”
十來個人浩浩蕩蕩地去車轱轆轉了。
陸有時原來跑得好好的,突然被人從身后撞了一肘子。心想,欺負新人的環節終于要開始了嗎?
結果一轉頭是王哲那個二狍子。
“大陸,你到底打什么位置啊,到現在還不說搞這么神秘的嗎?”
究竟是有什么執念啊,陸有時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也沒什么不好說的,他就是嫌這青豆頭太能逼逼。
“我控球后衛。”
“臥槽?”王哲登時愣在了原地,反應了一會兒才追上來,“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