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躺在床上,都沒看徐幸止一眼。
直到感受到身側的床塌陷下去一點,隨后他的雙手就摟住自己的腰身,把她帶進了一個灼熱的懷抱中。
已經到這個時候,做什么都是徒勞,所以余恩恩也沒有掙扎。
隨后,就感受到徐幸止的下巴輕輕放在余恩恩的肩膀,薄唇吻著她的耳垂,低聲說:“在想什么?”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如此親密的舉動,余恩恩一時間不太適應,她想要掰開徐幸止攬著自己腰身的手臂,但是發現力量太懸殊,她都費了老大的勁兒,但徐幸止仍然紋絲不動。
遂放棄。
余恩恩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沙啞,應道:“在想你什么時候能滾,別再煩我。”
耳邊一陣輕笑,“那你可要失望了,余恩恩,你注定要跟我糾纏一輩子的。”
“徐幸止!”余恩恩沒忍住扭過頭看他,房間沒有開燈,但是兩個人離得很近很近,仍然可以看清彼此的眉眼。
她擰眉道:“你是真感受不到你很賤嗎?我以前喜歡你的時候,對你死纏爛打你都不看我一眼,你還罵我下賤,現在我不喜歡你了,你卻要對我百般糾纏,你是天生受虐體質是嗎?”
“感受到了!”
徐幸止很真誠的說:“我也覺得我就是賤。”
余恩恩:“”
可是徐幸止溫軟的唇又輕輕貼在余恩恩的額頭,又低聲道:“但是恩恩,以前不是不愿意,是不敢”
“你又要說什么酸話?”
徐幸止緊緊的把人摟在懷里,感受著她的心跳聲,他很淺的勾著唇,“恩恩,你大概不會知道,當初把你帶回老宅的時候,不是你需要我,是我需要你。”
“你在說什么”
又提起了以前的事情。
從她跟徐幸止鬧分手的這段時間以來,都快要讓她忘記當初她是如何依賴徐幸止,如何將他視為心尖兒珍寶的。
忽然覺得愧疚。
雖然她只是不想讓徐幸止因為她而放棄他努力這么久才守住的家族基業,可是她用的手段太極端,仍然沒少讓他受傷。
一時間,余恩恩心里堵塞的厲害。
卻聽到徐幸止又說,“你應該了解徐家的,在外人眼里,它家大業大,風光無限,可是內里的明爭暗斗早已腐朽,尤其是父親去世以后,那幾年兄弟反目,手足相殘,說出去都是會被嗤笑的程度。”
余恩恩沉默不語。
因為她雖然只是徐家收養的孩子,徐幸止也盡可能的護著她,沒有讓她見到家族內部的爭斗,可是她又怎么會看不到。
也許她以前還小,對徐家的內斗還一知半解,可這兩年的明家,便是活生生的例子擺在她眼前。
但是明綏和明妍兩個人,都恨不得致對方于死地。
從小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親緣最是淡薄。
“而且,我早年被大哥針對,你奶奶不得不把我送到國外去,在那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慢慢習慣了獨自一人的生活,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對于我而言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在他需要陪伴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等他熬過了那幾年,他也就不需要了。
可徐幸止撫著余恩恩的頭發,又笑著說:“但是恩恩,直到我遇見了你,當初把你從大哥手里救下來,其實是為了救下小時候的自己。”
所以剛把余恩恩帶回老宅的那段時間,他對余恩恩的所有事情,都是親力親為,他不想讓余恩恩重復他童年所有的遭遇。
“恩恩,你知道嗎,被你堅定不移的需要,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很重要,都以為是你受我的庇佑,是你需要我,但不會有人知道,其實是我更需要你,需要一個不管何時何地都會堅定不移地選擇我的那個人。”
一開始被送往國外的那幾年,他年紀還小,所以他不明白賀青蓮為什么會把他送走,他以為是大哥容不下他,所以賀青蓮為了討好徐眠安,所以才將他送到千里之外。
畢竟,當時徐攸儀都是可以被養在身邊的,偏偏他不能。
也許他就是那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所以當余恩恩只需要他,只依賴他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
起初他確實是對余恩恩沒有半點男女之情的想法的。
可是當余恩恩跟徐幸止表白以后,他就徹底的方寸大亂了。
聽到余恩恩的表白,他先是覺得荒唐,他是長輩,是余恩恩的小叔叔,余恩恩怎么可以喜歡他。
可是少女的喜歡那樣明媚又張揚,她一次次的告白,還是讓他心里的情誼生根發芽,直到他不得不正視這種喜歡的存在。
可喜歡和在一起是兩碼事情。
也許余恩恩只是年少情竇初開,錯把對他的依賴當作喜歡。
余恩恩年紀小可以不清醒,可以肆意妄為,可是他不能,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把余恩恩推開。
卻也在暗戳戳地一次又一次地確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