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好一會兒,陳獻意才撿起地上的衣服給孟繁一件件穿上,抬手擦掉她的眼淚,語氣溫和得不行,“繁繁,沒事了,我在呢,他不敢拿你怎么樣?!?
孟繁漸漸地恢復了一點意識,抬頭看到陳獻意,眼淚如決堤之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一把撲進陳獻意的懷里,緊緊地抱著他,“陳獻意,陳獻意!”
“不怕了,不怕了?!?
陳獻意撫著她的腦袋安慰,“我來了。”
埋進陳獻意懷里,孟繁才發感覺剛才發生的一切,像是做了個噩夢。
為了不讓孟繁再受刺激,陳獻意簡單地安撫了幾句,就抱著她出門。
沒想到他揍那幾拳還沒把那個男人打死,他青腫著臉對保安道:“你們是干什么吃的,那么人攔不住一個,就讓他瘋狗一樣地闖進我家,還對我拳打腳踢,平時給你們交那么高的物業費都喂狗了?!”
“李律師,我們攔了,實在沒攔住?!?
男人是律師,平時小區的物業群里,有關法律方面的問題,只要咨詢他,他總能給人免費提供各種建議和幫助,所以認識他的人很多,他在業主群內的聲望也很高。
不過,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他和他的妻子夫妻恩愛,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和好爸爸,平時忙于工作的同時,也格外顧家。
任誰來說,都挑不出他的一點毛病和錯處。
可是今天他居然在家里藏了個女人。
而孟繁此刻手上額頭上全部都是血跡,恐怕也不是她自愿的。
那些保安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又變。
可還沒等那個男人再說什么,陳獻意讓孟繁的臉頰藏進自己的懷里,他經過那個男人時,眼里是與他平日里半點不相符的狠戾。
“等著,這件事情還沒完。”
雖然陳獻意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尤其是在這種事情。
違背女人的意愿,那就是禽獸。
還是個律師。
陳獻意冷哼了一聲,帶著孟繁大步離開。
孟繁中了藥,陳獻意帶著她去醫院,先解了藥性,隨后幫她包扎傷口。
全程孟繁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在默默地流眼淚。
將她安置好,陳獻意才在她病床前坐下,低聲問她,“現在怎么樣?還難受嗎?”
“……”
孟繁躺在病床上,把臉撇到另一邊,像是沒聽見似的,什么都沒說。
陳獻意又道:“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要是他早點察覺到孟繁有危險,又或是他以前就問過孟繁在哪家教課,也不至于讓孟繁受這么多傷害。
“你放心,我不會放過那個人的,我會讓他為今天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觸動到她的神經,孟繁轉過頭來看著陳獻意,哭紅的眼睛帶著幾分哀求,“陳醫生……我想報警……”
“……”
陳獻意沉默了。
他私心不想讓孟繁報警,受限太多,單單讓那個畜生坐幾年牢,他不甘心,他想要通過他的方式讓他受到懲罰。
可孟繁以為陳獻意不愿意幫她作證,聲音難掩地哭腔,“陳醫生,求求你……”
眼看她又落淚,陳獻意只好先答應下,“好好,你別哭,你如果想要報警解決,我陪你去?!?
“真的嗎?”
“真的,我陪你,給你做證人,一定要那個畜生得到他該有的懲罰好不好?”
這個時候孟繁本來情緒就不穩定,陳獻意就事事順著她的意。
“現在就去?!泵戏闭f。
“你……”
“他是個律師,他肯定會想辦法鉆法律的空子,我沒有時間拖了,求求你……”
“……”
陳獻意本意是擔心她的身體,但是看孟繁態度這么堅決,他只能答應,“好,我現在就帶你去。”
就這樣,孟繁拖著受傷的身體去了警局,把她所遭受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警察。
她的害怕,她的無助,仿佛又讓她切身經歷了一遍似的。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不愿意放過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陳獻意作為證人,也一道錄了口供,不過他比孟繁出來得早,在外面的休息室,陳獻意在焦急地等待。
他不敢想象孟繁平日里看起來那么嬌弱的一個小女生,到底是從何來的勇氣,下定那么大的決心,去選擇報警,然后把那些不堪的回憶再重新復述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還是不見孟繁出來,他有些著急,想要去問問情況,害怕他們問得太細節,讓孟繁應激,可是被攔了下來。
他暗罵了一句,打了個電話出去,讓他們看緊那個畜生,免得他趁這個時間逃跑。
等待的這片刻時間,陳獻意度秒如年。
總算是看到孟繁出來,他慌忙地迎上去,關切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