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聲進,外面的人才推門進來。
“姐姐……”
居然是徐逢天。
余恩恩猛地坐起身,臉色有些難看,“你怎么來了?”
徐逢天人畜無害地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爸爸媽媽帶我來給奶奶拜年,媽媽讓我叫你下樓。”
“……”
自從分家以后,他們除了祭祖的時候,幾乎沒有回過老宅,今年突然回來,也不知道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余恩恩神色微微沉了沉,糾結了片刻,起身道:“你先下去吧,我馬上過去。”
“好。”
徐逢天很想靠近余恩恩,所以他很聽余恩恩的話,“那姐姐你快點噢!”
余恩恩擺擺手,說了句知道了。
他就從余恩恩的房間退出去,還順帶著把門也關上。
她不知道陶亞鸞要做什么,但是今年突然過來,肯定沒安好心。
思索了片刻,余恩恩給梁云徹發(fā)了消息,讓他晚會兒過來找她,把她帶走。
梁云徹倒是答應得很快。
她這才收拾好衣著和心情下樓。
陶亞鸞和徐眠安都在,徐幸止和明綏也沒有離開,他們也不知道在討論些什么,這一刻畫面居然有種詭異的和諧。
之所以和諧,大概是徐幸止身邊坐的人是明綏而不是她。
余恩恩調整好心情,過去跟徐眠安他們打招呼,她明明心里建設了很久,可還是對他們叫不出爸爸媽媽。
最后只說了句新年快樂。
現(xiàn)在是在老宅,賀青蓮都還在那兒坐著,他們也沒有糾結余恩恩的失禮,還給余恩恩遞了紅包。
余恩恩嚇得連忙拒絕,仿佛他們手中的不是紅包,而是余恩恩的死契,“不、不用了,我都這么大了,不需要收紅包了。”
陶亞鸞裝得客客氣氣地笑道:“再大也是我們的孩子,收下吧。”
“真的不用了……”
“既然給你了,就收下吧。”賀青蓮發(fā)話。
余恩恩回頭看她一眼,賀青蓮朝她點點頭。
她又不自覺地把視線轉移到徐幸止身上,他懶散地靠著沙發(fā),都沒多看余恩恩一眼。
她垂了垂眸子,將視線收回,接過了陶亞鸞遞來的紅包,小聲說:“謝謝。”
之后,就過去坐在了賀青蓮身邊。
仿佛他們就是洪水猛獸一般。
明綏看了看他們,朝徐逢天招招手,笑得溫和,“天天過來。”
徐逢天看陶亞鸞一眼。
得到她的肯定,徐逢天才小跑著過去,乖乖叫她,“小嬸嬸。”
徐幸止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但是他沒說什么。
倒是明綏,她很高興地揉揉徐逢天的腦袋,“上次在訂婚宴上看到你,還沒這么高呢,現(xiàn)在又長高不少。”
徐逢天很乖地點點頭,“我最近都在長身體。”
“真乖啊!”
明綏笑著拿出兩個紅包給他,“這是我和你小叔叔的紅包。”
他沒有第一時間接,瞄了徐幸止一眼,又回頭看向陶亞鸞和徐眠安。
“是你小叔叔給的,就收下吧。”
徐逢天這才接過,隨后怯怯地對徐幸止道:“謝謝小叔叔。”
徐幸止臉色沉著,只是微微頷首。
可徐逢天又鼓起勇氣說:“小叔叔,我現(xiàn)在鋼琴練得很好了,有時間我可以再彈給你聽。”
他局促地扣著衣角,眼里充滿希冀地看向徐幸止,生怕被他拒絕。
上次不過是為了余恩恩才會去他們家,平時徐幸止才懶得聽他彈什么鋼琴。
徐逢天倒是不壞,可他身后時時刻刻跟著那夫妻倆,讓人看著生厭。
徐幸止沒說話,徐逢天扣著褲子的縫隙,都快要摳破了。
賀青蓮見狀,想要說些什么,明綏就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可以啊,等有空我和你小叔叔就去聽你彈鋼琴好不好?”
明綏的聲音溫柔得很,徐逢天立馬點頭,“好。”
說完,又對著面無表情的徐幸止笑笑,回去在陶亞鸞身邊坐下。
陶亞鸞摸摸徐逢天的腦袋,笑著感慨道:“我們兩個平時工作忙,平時總是忽略了天天,家里就他一個人,回回都跟我說回來看你們,今天我和老徐總算是沒什么事情,就帶著他回來轉轉。”
誰知道她安得什么心。
但賀青蓮還是輕聲笑笑,“可以啊,孩子什么時候想回來都行,你們若是沒時間送他,我可以讓人把他接過來。”
“當然可以啊。”
頓了下,陶亞鸞又故作苦惱道:“就是天天平時還得上學,沒辦法來回折騰。”
說完,就不露聲色地給徐眠安使了個眼神,他像是提前預知好似的,對賀青蓮道:“蓮姨,我看現(xiàn)在老二應該也快結婚了,恩恩住在這里總歸是不方便,不如讓恩恩回去跟我們住吧,也好跟天天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