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再多說,把外套脫下來裹在余恩恩身上,又跟這兩個小女生道謝,“今天晚上謝謝你們,一會兒我讓助理過來給你們送些吃的。”
她們想說不用的,但是徐幸止已經把余恩恩從長椅上抱起來,手里還提著她的高跟鞋。
徐幸止又回頭交代她們,“注意安全。”
余恩恩靠在徐幸止懷里,她也沒睡著,分不清是醒著還是醉著,可是今天晚上她沒有鬧,乖巧得不像話。
把她帶上車放下,徐幸止的白色襯衫被她的眼淚洇濕一大片,冷卻下來,泛著絲絲涼意。
他在余恩恩身邊坐下,撥開她因為眼淚粘在臉上的頭發,指腹輕輕擦拭著她的淚痕,低聲說:“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余恩恩沒什么動靜,靠著椅背,雙眼哭得通紅,似乎是沒有太清醒的意識,所以徐幸止把她抱在懷里的時候,她并沒有拒絕。
一個多月過去了,距離上次余恩恩跟他說分手,已經過去一個月零七天,這段時間總是日日煎熬,日日磋磨。
終于能再見到她,能把人抱在懷里,就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他沒舍得把人送回老宅,只跟賀青蓮他們報了聲平安,又帶著她到了只有他們兩個人住的地方。
余恩恩現在不能自理,徐幸止就帶著她去洗了個澡,腳后跟的血泡已經磨爛,現在沾了水,火辣辣的疼,她那嬌氣勁兒又上來,對徐幸止又踢又踹,哭著喊疼。
徐幸止卻笑了。
他就喜歡余恩恩這樣跟他鬧。
快速把人從浴室里撈出來放在床上,去拿了醫藥箱過來,傷口被泡得有些發白,徐幸止給她處理的時候,余恩恩一點也不忍,疼得哇哇大哭。
他無奈地看向余恩恩,柔聲道:“乖乖,以后不穿高跟鞋了。”
連腳都這么嬌氣,他都不敢想如果那天那盞大燈真的砸到余恩恩,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徐幸止看著她鬧了大半夜,等她安靜下來的時候,還以為她睡著了。
卻在他要起身的時候,發現余恩恩的手一直在抓著他的衣袖。
他俯身過去,輕撫著她的臉頰,低聲哄著:“乖乖,睡覺吧。”
余恩恩卻執拗地抓著他的衣服,眼淚又像是水龍頭似的,怎么也關不住。
“徐幸止,我不喜歡你了,我以后都不喜歡你了……”
從她的十歲到二十歲,徐幸止占據了她一半的人生,半數時間,她都在努力地追尋著徐幸止的腳步,可徐幸止從來都沒有稍微停下來等等她。
真的太累了。
她追逐得太累了。
也許,她早就該明白,她和徐幸止永遠都無法善終的。
現在也是時候釋懷了。
余恩恩緊緊盯著徐幸止,小聲說道:“小叔叔,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喜歡別人了。”
不要那么多要求,喜歡一個能和她安安穩穩在一起,過最簡單生活的人就夠了。
可她這些話說出來,卻像是刀子一樣剜在徐幸止心口,他動了動唇,干涸的嗓子許久才發出一點聲音來。
“怎么就……不喜歡了呢……”
“恩恩……”
徐幸止明白,余恩恩本來就該是個無憂無慮長大的小孩兒,她赤誠、勇敢,永遠都朝氣蓬勃地熱愛自由。
如果不是喜歡他,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她都是幸福的。
唯獨跟他在一起,充滿了苦澀和委屈。
讓徐幸止想要挽留她的話都說不出口。
明明只是逢場作戲而已,怎么就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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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恩恩第二天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熟悉的房間,她恍惚了很久,也沒回想起昨天她是怎么回來的。
但是看現在這種情形,應該是徐幸止把她接回來的。
剛跟明綏訂完婚,就又跟她糾纏在一起,如果再被有心人利用,反而會得不償失。
他怎么一點也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余恩恩皺著眉,下床去洗漱。
站在鏡子前,她才發現自己換了衣服,肯定是徐幸止換的。
明明都已經分手了,他怎么做事還是這么沒有邊界感。
她氣得出去跟徐幸止理論,“徐幸止!”
徐幸止剛準備好早飯,看她出來,想叫她過來吃的,卻見她氣勢洶洶的。
把手里的盤子在餐桌上放下,順口問:“怎么了?”
“我的衣服是你換的?”
他眉梢一挑,“不然呢?家里還有第三個人?”
“你是不是有病!”余恩恩怒道:“能不能有點分寸感?我們都已經分手了,你有點前男友的自覺性好不好?”
徐幸止被她給氣笑了,“前男友?”
他起身過來,高大的身軀步步逼近,“你告訴我前男友該有什么樣的自覺性?不能親?不能抱?還是不能c?”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