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就將就。”范郁說:“改一改你那嬌氣的毛病,這里可比不上京都,以后要拍戲,更艱難的地方都得去,到時候說不定連這樣的酒店你都住不上。”
余恩恩點頭應(yīng)了聲,沒想再繼續(xù)說下去。
但是范郁又朝她身邊看了眼,“今天你那個小男朋友沒來?”
“你說梁云徹嗎?我們只是朋友,他今天應(yīng)該是去醫(yī)院了。”
“哦!”
范郁似乎也不怎么感興趣,像是只隨口問了句。
余恩恩的確是沒有騙徐幸止,昨天確實有一個投射燈從高處掉下來,要不是梁云徹把她推開,恐怕她腦袋都能被砸進肚子里,只是梁云徹受了點小傷。
他又交代,“讓人再去檢查一下現(xiàn)場吧,別再發(fā)生昨天的那種事情,安全第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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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徐幸止從酒店離開,他們兩個人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聯(lián)系了。
但是余恩恩卻能在網(wǎng)上時時刻刻看到他的名字。
當(dāng)然,和他名字并列的,從余恩恩變成了明綏。
今天徐幸止陪著明綏去逛街,明天為她一擲千金,后天又帶著她去參加晚會……
所有人都說他們好事將近。
這些早就在意料之內(nèi)的事情。
如果不是余恩恩死纏爛打,她們或許早已經(jīng)訂婚,現(xiàn)在不過是一切都回到正軌上罷了。
明明她早就該看開的,可是看到這樣郎情妾意的畫面,余恩恩心里還是像堵了塊兒棉花似的,酸脹得厲害。
余恩恩努力地遏制著雙手,控制自己不再去看跟他有關(guān)的任何消息,這樣她就能做到掩耳盜鈴。
可是總是有人提醒著她,想讓她清醒地接受這一切。
徐攸儀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咆哮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恩恩,徐幸止那個狗男人最近想干嘛?!他居然給你戴綠帽子,你有沒有看到他最近總跟那個明綏出雙入對,他想干什么啊他!”
安靜地聽著徐攸儀說完,余恩恩才語氣平靜地說:“他沒有給我?guī)ЬG帽子。”
“那他就算是沒有,也不能……”
“我們分手了。”
“……”
對面足足安靜了將近半分鐘,徐攸儀才小心翼翼地詢問:“你們分手了?為什么?就因為上次那點破事嗎?不是早就已經(jīng)解決了,你們?yōu)槭裁催€要分手?”
她一連串的問題。
余恩恩只嘆口氣,她腦海里想了幾千種理由,都抵不過一句話,“我怕死。”
她自嘲地笑著,“小姑姑,以前我不懂奶奶,不理解徐幸止,現(xiàn)在我全都明白了,所以我不想成為他們明爭暗斗的棋子。”
說得那樣坦誠,那樣情真意切,徐攸儀一時間分不清她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但是余恩恩不管怎么選,她都尊重,“好吧,我就是以為你還不知道,所以想替你打抱不平來著,既然你已經(jīng)下定決心,那分就分吧,哦,我看最近老是跟你一起上熱搜那個,叫什么……雀……雀泗?我看你們兩個也挺般配的。”
徐攸儀總是會無條件地站在她這邊,以前追徐幸止的時候是,現(xiàn)在哪怕她說出口的理由在再荒誕,徐攸儀仍然是直接相信她了。
她應(yīng)該是怕余恩恩難過,所以今天晚上她一直在滔滔不絕地跟她說一些有趣的事情。
余恩恩也不打斷,就安安靜靜地聽著。
直到她慢慢睡著。
再收到徐幸止的消息,都已經(jīng)是一個月以后了。
他簡單明了地對余恩恩說,他要和明綏訂婚了,想要她回來參加訂婚宴。
這一天總算是來了。
余恩恩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所以她回復(fù)那天會請假回去的。
之后,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說話。
訂婚宴定在了八月中旬,余恩恩就提前回去了一天,先去了趟老宅。
徐幸止和徐攸儀都不在,應(yīng)該是在忙碌訂婚宴的事情。
到家時,賀青蓮還在院子里喂貓。
看到余恩恩時,她連忙把手里的貓條遞給張媽迎上去,“恩恩,你怎么回來了?”
“回來參加小叔叔的訂婚宴啊,順道來看看你。”
余恩恩說完,賀青蓮的表情就僵硬了一下。
她沒想到徐幸止會把余恩恩叫回來,讓余恩恩親眼看著他跟別人訂婚,這不等同于剜她的心嘛!
賀青蓮握住余恩恩的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恩恩,恩恩……真是……我沒想到你會這么懂事……”
“奶奶!”
余恩恩用袖子幫她擦去眼淚,笑著說,“哭什么呀?小叔叔訂婚是好事,別哭了。”
當(dāng)時她跟余恩恩說那些話的時候,賀青蓮心里確實想過,讓余恩恩主動放棄他們的感情,可是真當(dāng)她看到余恩恩舍下一切,孤家寡人的自己回來的時候,她還是遭不住的心疼。
以前她拋棄了徐幸止,現(xiàn)在她拋棄了余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