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賀青蓮確實幫她找過父母,但當時余恩恩也說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加上賀青蓮也挺喜歡她,就把她過戶到結婚多年都沒有孩子的徐眠安名下。
但徐眠安夫妻倆始終不愿意讓余恩恩改姓,是余恩恩自己說她叫恩恩,所以到現在她都還是這么隨意的一個名字。
看徐幸止這樣認真地問她,余恩恩手里攥著瓶子,猶豫著開口,“其實,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但是我覺得我在遇到奶奶之前,是被拐賣的,因為我印象里,那個山窩窩不是我家。”
她偶爾也會對一個女人,有一點點模糊的印象,可具體長什么樣子,她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那你還記得你以前的家有什么特征嗎?”
以前徐幸止也只是以為余恩恩是賀青蓮撿回來的小孩兒,無父無母,所以也沒有在她的身份背景上多下工夫,今天是第一次聽說她還有個家。
“我只記得家里似乎有個很大的雕龍。”
“其他的呢?”
“不、不記得了……”
徐幸止沉默片刻,又看過去,“真的?”
“我騙你干嘛啊!”余恩恩有些急,“我編這個故事,有什么好處嗎?”
“那以前為什么不說?”
“以前……”
余恩恩抿唇,低著頭,小聲道:“我不敢……”
因為她不想回到那個山溝里,她害怕把這一切說出來,他們找不到自己印象中的院子,會把她再送到那個山溝里。
同樣是挨打,她肯定不會傻到回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挨打。
那個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她在那里待了幾年,都看到好多個被鐵鏈拴著的女人。
她剛到那里的時候小,很快就能對買她的那對夫婦喊爸媽,都幾年過去,余恩恩早就不記得以前的生活,所以他們才對余恩恩不設防。
既然已經陰差陽錯地逃出來,她肯定不會再回去。
徐幸止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修長手指緩緩捏緊,許久,他又抬眸看去,“確定你說的雕龍不是做夢?”
“當然不是……”
余恩恩本來要反駁的,因為她的印象里是真的有一方院子,院子里有個很大的雕龍,她似乎還攀爬過。
可她又真的不太確定,是不是只在夢里出現過,她語氣又弱下來,“應該……不是?”
徐幸止卻難得點點頭,居然也沒指責她什么,“我知道了,把安全帶系上,回家。”
“噢……”
回去的路上,徐幸止一直都沒再說話,但是余恩恩自己心里在打鼓。
糾結好久,她還是沒忍住問:“徐幸止,如果……我說如果哦,你查到了我以前的家在哪兒,你會不會送我走?”
徐幸止開著車,抽空扭頭看她。
余恩恩心里很沒底。
畢竟她總是給徐幸止惹禍,讓他操心,如果能找到她的親生父母,徐幸止肯定恨不得敲鑼打鼓地將她送走。
看到余恩恩盯著自己的那雙眼睛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試探,他不由得覺得好笑。
他反問,“那你想回去嗎?”
余恩恩連連搖頭,“我當然不想。”
她早就不記得她爸媽的模樣,就連買她的那對夫婦的樣子,余恩恩現在也都記不清了,只有賀青蓮他們給了余恩恩家的感覺和被愛的底氣,所以她根本不愿意追究以前的事情。
徐幸止破天荒的沒潑她冷水,而是說,“不想就不回,一個你我還是養得起。”
“嗯?”
余恩恩瞬間瞪大了雙眼,“真的嗎?!!”
他從來都是這樣嘴硬心軟。
余恩恩沒忍住,直接湊過去,捧著徐幸止的臉頰親了一下,他沒預料,輕而易舉地被余恩恩得逞。
臉色瞬間拉下來,冷聲斥責道:“余恩恩,你想死嗎?我在開車!”
“哦……”
余恩恩趕緊坐好,抓緊安全帶,“我錯了。”
“……”
兩人總算是安全到達京都,徐幸止都還沒好好休息,就又被鄧燭給叫走了。
余恩恩頓時愧疚萬分,但是又不敢再去打擾他。
姜珣坐的高鐵回來的,比余恩恩他們早到些,他回學校時,還跟余恩恩說了一聲,當時只顧著徐幸止,也沒看手機,她這會兒才回了一句。
她又想到這兩天拍攝的那些素材,索性不再出門,余恩恩拿了些零食,自己窩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始剪視頻。
從下午五點多到家,忙到快十點,還不見徐幸止回來,她看了看還在微波爐里加熱的晚飯,就又想去給她送飯。
這樣想,她也這樣做了。
把阿姨做的飯菜打包好,直接讓司機送他去了公司,可徐幸止他們還在開會。
不止有他們自己公司的人,余恩恩扒著會議室的玻璃門往里看,明綏今天居然也在。
他們倒是規規矩矩的,像是真的太討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