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就是當演員的料,眼淚說來就來,“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們的,但是、但是每次回宿舍大家都不理我,今天奶奶問我跟她們相處的怎么樣,我才……”
細微的啜泣,讓她身子都在顫動。
徐幸止不知被余恩恩這裝乖的本事騙了多少次,可此刻所有斥責的話都還是梗在喉嚨里。
其實細細想來,余恩恩大多數時間都圍著他轉,偶爾跟徐攸儀廝混在一起,平時確實沒在她身邊見過其他女生朋友。
抬出去安慰她的手懸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誰知余恩恩竟然直接撲到徐幸止的懷里,環著他腰身,壓抑地哭出聲,“徐幸止,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勁,叔叔阿姨不喜歡我,室友同學不喜歡我,你也不喜歡我,我是不是特別多余啊!”
她忽然提到了徐眠安夫婦,徐幸止想要推開她的手一頓,最終還是變成了安撫落在她腦袋上。
聲音都不自覺地溫柔起來,“好了,都二十了,怎么還這么愛哭,沒有人不喜歡你”
“你騙人!”余恩恩雙臂環著他的腰,眼淚都蹭到他肩頭,手上摟得更緊,“你騙人,他們不喜歡我,你也不喜歡”
徐幸止眼睫微垂,呼了口氣,他推開余恩恩,很嚴肅地說:“恩恩,你是我帶大的,怎么會不喜歡你,但不是那種喜歡,你懂嗎?”
不是那種喜歡,那她就把它變成那種喜歡。
余恩恩心里暗暗吐槽,但是表面上還是哭得梨花帶雨地點點頭,鼻音很重,“我知道了”
徐幸止擦掉她臉上的淚,“知道就好,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吧?!?
余恩恩點點頭。
可是徐幸止剛要開門,余恩恩就又抓住他的衣角,“徐叔叔,那我、還能去你那里住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的,好不可憐。
徐幸止對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狠下心過,無奈地嘆了口氣,“住就住吧,但是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準再發生第二次?!?
“好好好!”余恩恩連連點頭,臉上難掩的喜色,“絕對不會了!”
她一肚子壞水兒,現在答應得痛快。
徐幸止沒有再跟她一般見識,“回去休息?!?
“好的!”余恩恩眼睫都還掛著淚珠,但開心得像只小狗,“徐叔叔晚安!”
徐幸止很淺地勾了下唇角,但很快就壓下去,裝出一副冷漠的樣子,嗯了聲。
把徐幸止拿下,余恩恩激動的一晚上沒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學校收拾東西,今天上午沒課,那三個人都在宿舍,除祁心雨之外的另外兩人都問她,“恩恩,你真要搬出去?。俊?
余恩恩今天心情好,笑著點頭,“嗯,宿舍讓給你們,別太想我?!?
“其實你也不用,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余恩恩安慰兩人,“不用自責嗷,我是自己想出去呢!”
“你……”
“不說了,我得趕緊收拾東西,我小叔叔還在樓下等著我呢?!?
昨天晚上她一通賣慘,她現在也算是名正言順的住進徐幸止家里,今天早上還專門過來接她。
“咳——”
祁心雨掩唇咳了一聲,把這兩人叫了過去。
她們也只好不再攔她。
看著余恩恩收拾東西,氣氛有些尷尬,像是她們幾個人聯手把余恩恩趕走了似的。
自從鬧矛盾以后余恩恩在宿舍住得不算多,想要帶走的東西沒多少。
她把能扔的都扔了,又收拾出一些沒拆封的護膚品和化妝品,問她們道:“這些都是新的,沒拆封過,你們要嗎?”
感受到祁心雨不屑的目光,她挑眉,“哦,忘了,有人不吃嗟來之食?!?
余恩恩把東西放另外那兩人桌子上,“如果喜歡你們就留著,不喜歡的話送人或者幫我丟了都可以,謝謝啦!”
“……”
余恩恩只帶走了一個行李箱的東西,臨走時,還專門對祁心雨犯了個賤,“我走了哦,以后就沒人在你面前炫富嘍,你要習慣。”
她走了兩步,又倒回來,“對了,還有件事情沒告訴你,咱學校正在蓋的文思苑和明德樓都是我小叔叔捐的哦,還有你每年申領的獎學金也是他設立的,刺不刺激,意不意外?”
“”
祁心雨氣炸了,還沒發作,那兩人急忙攔下,“心雨,算了算了,她都已經走了,別跟她計較了?!?
當初她們宿舍的關系并沒有鬧到這種地步,那時候四個人去哪兒都一起。
她們帶著余恩恩去吃了幾次路邊攤,余恩恩為了回報,就專門定了幾次高檔餐廳招待她們,可是被祁心雨誤解成她在炫富,在施舍。
這樣的情緒一直積累,終于有一次,祁心雨在餐廳暴走,讓余恩恩當眾下不來臺。
當時余恩恩還反思是不是她平時語氣不好,或者不經意流露出炫耀的表情。她還想著彌補她們之間的關系。
但是她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