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年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玥玥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了。
沈長年讓人去查,讓人去找,整個莊園籠罩在一片陰沉又緊繃的氣氛當中,莊園里亂成了一團,所有人脖子上像是懸了一把刀,所有人都能察覺到,他們這位未來家主,和他身旁那位客人的情緒,正處在失控的邊緣。
一夜過去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莊園所有人出動,找了一夜,沒找到任何一絲線索。
所有的監控全部報廢,所有的電力也全部報廢,號稱銅墻鐵壁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的溫德爾莊園,同一時間安保系統全部報廢,成了一座人人可以隨意進去的場地。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舒云言和沈長年的情緒肉眼可見的失控,剛開始還能控制,直到天亮了還沒有找到一丁點消息,兩人緊繃著的那根弦,啪嗒一下的繃斷了。
兩人的眼睛上染上了血紅。
莊園里的所有人害怕的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一個紙撕成的小人,費勁巴拉地爬上了窗臺,扭動著它的身體,費力地從窗戶縫里鉆了進來。
然后一路飄,飄到了舒云言的手里。
舒云言垂著腦袋,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郁之中,就在這時,手心落下了一個白白的丑丑的紙人,紙人扭動著身體,似乎想告訴舒云言一些什么。
舒云言眸光晃動,瞬間想到什么,抱死一絲希冀,聲音沙啞地問:“是,玥玥嗎?”
白白丑丑的小人點頭。
舒云言眼睛亮起,“玥玥你、你沒事吧?你在哪?”
小人拍拍胸脯,又抬了抬頭,露出一個“小意思”的表情。
跟小妹的動作神態一樣。
舒云言繃了一夜的身體放松下來,不由得笑了一下,“你沒事?那你在哪?”
小人從舒云言手心跳到了桌上,扭動著身體寫了幾個字。
“我沒事,我在干大事。”
“昨天是有人把你擄走的?”舒云言又問。
“對,我想知道背后人是誰,跟三哥失蹤有沒有關系,所以就跟著他們走了。”
舒云言沉下臉,“這太危險了。”
“二哥,相信我。”
“對方藏得太深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用這種方法能最快找到三哥,二哥放心,我不會有事,也會安全的帶三哥回來的。”
“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舒云言當即站起了身,只等著舒玥說個位置,他就立馬趕到。
“不知道,車還在開,我一路被蒙著眼。”
“二哥,不跟你說了,車停了。”
“有事我再通知你。”
小人啪嗒一下,躺到了桌上,再沒了動靜。
不等舒云言說什么,沈長年蹭一下站了起來,沉著臉道:“我讓人去查,車從莊園里開出去的,肯定能查到一點蛛絲馬跡,就算把東歐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把那人找出來!”
與此同時,舒玥感覺到車終于停下來了。
車開了一路,一晃一晃的,她一晚上沒睡,都快把她的瞌睡給晃出來了。
通知了二哥和沈長年,讓他們知道她沒事她就放心了。
可以安心的干她的大事了。
昨天電突然停了,舒玥就察覺到有危險,對方似乎沖著她來的,所以她按兵不動,配合對方把自己給擄走,直到帶上了一輛車,偷偷地開出了莊園。
車門打開。
舒玥被拽著后衣領,拎了出來。
舒玥被蒙著雙眼,看不清外面的一切,對方好像把她帶進了一個什么房間里,拎著她的人隨意往地上一扔,眼睛上蒙的布扯開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個穿著黑色神袍的男人。
西方面孔,眼窩深邃,面上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表情,冷聲吩咐旁邊的人,“看好了她,別把她跟其他奴隸放一塊。”
“是,副教。”教眾點頭,同時好奇問道:“什么犯人這么重要,要副教您親自去抓?”
男人冷聲道:“大主教親自下令要抓的人,誰敢不去?干好你該干的活。”
“是,副教。”
男人離開。
“不想受罪的話,老老實實待著!”教眾惡狠狠地警告了舒玥一句,也離開了。
舒玥打量著四周。
這里沒有一絲亮光照進來,全靠燈光照亮,門是一扇鐵門,只有一個很小的窗口,應該是送飯用的。
仿若一座地牢。
舒玥操作著小人,從窗口爬出去。
不出意外的話這里應該是教會。
教會的地下居然有這么大的一座地牢。
這里不僅關押著她,還關押了很多人。
這座教堂想干什么?
“喂,隔壁的,你新進來的嗎?”
這時,一個聲音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