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的壓迫感太強。

舒鶯竟有種被她目光洞穿的感覺。

“是，家里養的，它一直都很乖，今天可能受到了什么驚嚇吧，剛剛我聽它一直叫，嚇死我了。”舒鶯拍了拍胸口，“你們都沒受什么傷吧？”

“這狗嚇到我女兒了，我讓周媽踹了它幾腳，教訓一下，我們無事。”沈茗華淡聲說。

這周媽怎么連只發瘋的惡犬都能對付。

舒鶯暗暗的想，她的計劃竟就這樣失敗了。

“剛剛你說，這只狗一直很乖，平時就關在東院那邊？”沈茗華忽地看向她，目光鋒利的問道。

“是。”

舒鶯點頭。

話已經說下了，現在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承認。

她以前從沒遇到沈茗華這樣的人。

表面看上去溫溫柔柔的沒什么攻擊性，說出來的每句話都犀利無比，問在話點子上。

以前她以為沈茗華就是一個被養在家里沒什么腦子的菟絲花，看來她想錯了。

“大伯母，怎么了？”舒鶯笑著問，心里有些不安的跳動。

難不成，這沈茗華看出來了什么？

不可能，她之前從沒跟沈茗華見過面，就算這事有蹊蹺讓她有所懷疑，她懷疑誰也不可能懷疑到她頭上來。

何況，她還是來救她的，一個正常人哪會懷疑一個來救她的人？

舒鶯又仔仔細細回憶了一下整個布局，確定沒有任何疏漏，不可能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沈茗華沒再繼續逼問舒鶯。

這女孩年齡雖小，但心機確實深，事情做的密不透風，饒是她已經知道了是她在背后算計的，但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她，就算強行按到她身上，也只會讓老夫人和老爺子反感。

更別說，這女孩的身份，其實是舒老爺子的私生女。

舒老爺子為了讓他私生女能正大光明的回舒家，連讓自己情婦勾引老二的事都干得出來，可見有多寵愛這個私生女。

那，她想害自己和玥玥的事，舒老爺子背后知道嗎？

“周媽，去叫老夫人過來。”

沈茗華斂了心中的百轉心思，吩咐周媽，“這畜生都敢傷人了，這事不論巧合還是有人蓄意而為，必須調查清楚！否則，這老宅內成了這畜生的天下了。”

“是，我馬上去叫。”

周媽斜了舒鶯一眼。

她跟在夫人身邊，多多少少懂了一些算計。

夫人前腳讓她藏在暗處，后腳就有惡犬襲擊夫人和小姐，這么湊巧，這么僻靜的地方，偏偏有這么個小丫頭片子在。

說沒關系她才不信。

她馬上叫老夫人過來給夫人小姐主持公道！

周媽腳步邁的飛快的跑去。

舒鶯心里又氣又急。

她沒想到這么點事，沈茗華會驚動舒老夫人！

若是她救了沈茗華，就算沒驚動舒老夫人她也要明里暗里讓舒老夫人知道，可現在……

沒一會，舒老夫人就在人的攙扶下來了。

看得出來周媽把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了老夫人，又夸張了一下當時夫人和小姐有多危險，小姐和夫人差一點殞命。

老夫人嚇得臉色發白，腿軟的差一點站不起來，要人攙扶著才行。

要不是不美觀，周媽還想直接背著老夫人風風火火的跑回來。

“媽。”沈茗華打了聲招呼。

舒老夫人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從她和她懷里的嬰兒身上掃過，心中松了一口氣，“你們，沒傷到吧？”

沈茗華搖頭，“沒有，還好有周媽在，要不是有周媽，我和玥玥就……”

沈茗華眼圈發紅，哽咽著沒說下去。

舒老夫人氣的，用手里的拐杖抽了一下躺在地上被周媽揍的站不起來的狗，“這狗平時都好好的，從來沒發瘋過，而且，我一直讓人鎖在東院里養著，怎么跑這來了？”

“看管狗的人呢？叫人過來。”舒老夫人道。

傭人匆匆忙忙去叫人。

沒一會功夫，一個穿著簡樸的中年男人被帶了過來。

“你，怎么看的狗？”舒老夫人直接問道，“狗跑到這里來發瘋咬人了，你還沒發現，是不是咬出了人命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我雇你來是讓你好好看管好狗的，結果狗都發瘋咬人了！你干什么吃的呢！也就是今日我兒媳和孫女沒出事，真出了事，拿你這條命來賠都不夠！”

“老夫人，我，我也不清楚。”男人哆哆嗦嗦的站不住，“我中午吃完飯有點犯困，就去打了個盹，打盹之前我檢查過籠子，鎖的好好的，我也不知道狗怎么跑出來的。”

“好一句不知道！”舒老夫人怒道。

“我真的不知道。”男人眼淚被逼了出來，用袖子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老夫人要怪我沒看管好狗，讓狗跑出來驚到了夫人和小姐，我認，但要說我是故意的，我不認。”

男人轉向沈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