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辛苦了?!迸峋扮穸似鹛饻?,輕輕抿了一口。
福順端來一把椅子,放置在邊上,就帶著人退了出去,不打擾陛下和貴妃娘娘相處。
蘇沅在裴景珩身旁坐下,輕聲說道:“臣妾聽聞國醫館下個月便可建成了,不知陛下可否為國醫館題字?”
裴景珩聞言,爽快地答應,“沅沅所求,我豈有不應之理?”
蘇沅臉上露出喜悅之色,“臣妾已經讓外祖父寫信邀請各地名醫進京,想來下個月國醫館便可開業了。”
裴景珩贊許地點了點頭,說道:“辛苦沅沅和姜老了。”
蘇沅接著道:“臣妾還有一事,想與陛下商議。”
裴景珩放下甜湯,看著蘇沅,問道:“沅沅有何事,但說無妨?!?
“如今許多宮女不愿歸鄉,臣妾想著,女子心細又更有耐心,適合照料病人傷員,不如讓她們在國醫館學習如何照料病人和傷員,日后就在國醫館做工,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裴景珩聽罷,沉思片刻,點頭贊成,“沅沅所言甚是,此事可行?!?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看不如這樣,可以讓更多宮女去學習簡單的傷口處理和照顧傷員?!?
“北疆屯田,很多將士都未娶妻,宮女若是愿意嫁到北疆,朝廷出嫁妝?!?
“懂些醫術的宮女嫁到北疆,傷兵營人手不夠時,可以去幫忙,還能賺些工錢補貼家用?!?
“陛下此舉甚妙,只是臣妾還有一慮。”蘇沅秀眉微蹙,似是有些擔憂。
裴景珩見她神色,溫聲問道:“沅沅可是擔心北疆苦寒,宮女們不愿遠嫁?”
“陛下圣明?!碧K沅輕嘆一聲,“北疆路途遙遠,氣候苦寒,京城乃天子腳下,安定繁華,若是遠離京城,嫁到北疆,只怕宮女們……”
她眸中閃過一絲擔憂,“再者,臣妾擔心這些宮女嫁到北疆后,生活不易,若是遇到那等心思歹毒之人,豈非是羊入虎口?”
裴景珩聞言,劍眉微蹙,“那依沅沅之見,該如何是好?”
蘇沅沉思片刻,緩緩道:“臣妾以為,可以事先立下規矩,若是北疆將士想要迎娶宮女,需得答應一些條件。”
“比如?”裴景珩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比如,若是男方不得休妻,若雙方要分開,需得雙方一同前往官府,由官府判決,方可和離。”蘇沅語氣堅定,“且女方婚前財產、嫁妝及婚后的首飾衣物等財物等,皆可帶走。”
“此外,男方還需按一年五兩,補貼女方贍養費。”
“若孩子愿意同女方走,且女方愿意撫養孩子,那女方可以帶走孩子?!?
“男方還需要給孩子的撫養費。”
裴景珩聽罷,劍眉微挑,沉吟道:“如此一來,對男方是否太過苛刻了些?”
蘇沅搖搖頭,正色道:“陛下,北疆苦寒,若是條件不好一些,宮女們怎么會愿意拋下京城的繁華去北疆?”
“再說了,若是男方是個體貼妻子,愛護家庭的男人,宮女都不遠千里遠嫁北疆,怎么會輕易和離?!?
“可以事先把這些要求同北疆那些想娶宮女的將士講好,若是愿意就娶,不愿意也沒有人勉強?!?
“沅沅言之有理,就按你說的辦。”裴景珩點頭笑著應允。
他聽完蘇沅的解釋,心中了然,還是女人心思細膩,沅沅這是設身處地為那些宮女著想,考慮周全。
“陛下英明?!碧K沅嫣然一笑。
“臣妾代那些宮女謝過陛下?!碧K沅起身盈盈一拜,笑靨如花。
裴景珩伸手扶起她,溫聲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蘇沅順著裴景珩的力道起身,接著柔聲道:“陛下,未歸鄉的宮女有一千八百六十七人,就算有一半愿意嫁到北疆,也還有八九百人?!?
“慈幼院和國醫館也需要不了這么多人手?!?
裴景珩劍眉微蹙,“那依沅沅之見,該如何安置這些宮女?”
他發現沅沅的很多法子都很好,他愿意聽聽她的想法。
“臣妾想著,可以用花想容的方子,稍作改動,做些中低端的胭脂水粉。”蘇沅眸光閃動,語氣輕柔,卻透著一股自信。
“開一家由皇家經營的脂粉作坊和鋪子,一來可以讓宮女們有做事的地方,可以憑借自己雙手安身立命,二來脂粉鋪的收入可以用到慈幼院和國醫館。”
“慈幼院的孩子們長大了,也有個去處?!?
裴景珩眉頭微蹙,“這倒是個好主意,只是這脂粉鋪子,會影響你的花想容……”
“花想容的脂粉主要是針對京城貴婦和貴女的,也不是一般人能花費的起的,所以兩家鋪子并不沖突。臣妾也已寫信問過小舅舅了,他支持這個想法,利國利民,說方子是臣妾的,而且這些年,花想容已經讓他賺得盆滿缽滿了?!?
“陛下,臣妾想著,這脂粉鋪子可以開到大盛朝其他地方去??梢哉惺崭鞯刎毤遗幼龉ぃ€能支持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