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有嫡子,有了英國公和以英國公府為首的勛貴支持,登上后位只差一把火。所以他們才愿意此時跳出來,雪中送炭,賣秦王妃和英國公府一個好!
可沒想到英國公這個時候站出來,反對立秦王妃為后,這可真是奇了。
宋遠山不死心,繼續說道:“陛下,秦王妃娘娘,端莊溫良,賢惠淑德,世人皆知啊!國公爺這是在說笑!”
裴景珩看了眼宋遠山,眸中掠過一抹寒光,說道:“立后之事,朕自有決斷,諸位愛卿不必多言。”
宋遠山還想再勸,卻被裴景珩一個眼神制止了。
夜幕降臨,昭云堂內燭火搖曳,林氏呆呆地坐在榻上,看著晃動的影子發呆。
突然,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娘娘!娘娘!陛下駕到!”一個小丫鬟欣喜若狂地沖了進來,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她們這些人陪著王妃被困在這昭云堂中,陛下登基了,卻遲遲不封王妃為后,連帶著她們都被人看輕欺負,如無根的浮萍,朝不保夕。
林氏先是一愣,隨即狂喜,一把抓住那丫鬟的手,急切地問道:“你說什么?陛下來了?”
“千真萬確!奴婢親眼看見陛下進了昭云堂!”小丫鬟激動得臉都紅了。
林氏顧不得其他,連忙整理了一下衣裳,便匆匆往外走去。
“快!快隨我去迎接陛下!”
昭云堂正廳,裴景珩一身玄色常服,負手而立,神情淡漠。
林氏款款走來,臉上堆滿了笑容:“臣妾參見陛下。”
裴景珩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語氣冷淡:“平身吧。”
林氏起身,卻不見裴景珩眼神冰冷,心中不免忐忑。
“陛下今日怎么有空過來?”林氏試探著問道,努力想要營造出一副相敬如賓的溫馨場面,可她一開口,卻發現聲音都在顫抖。
裴景珩沒有回答,徑直走進正廳,在主位上坐下。
林氏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殷勤地為他斟茶。
“陛下,請用茶。”林氏雙手奉上茶盞,眼巴巴地望著他。
裴景珩接過茶盞,卻并未飲用,只是輕輕放下,目光落在林氏臉上,深邃的眼眸中卻不見一絲溫度。
空氣陷入凝滯,氣氛沉默到了極致。
林氏被他看得心里發毛,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僵硬。
“陛下……”林氏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如今才知道陛下能冷得如此傷人。昔日陛下待她,現在來看,還是有幾分溫情的。
裴景珩沉默片刻,終于開口:“林氏,你可知罪?”
林氏心頭一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陛下,妾身……妾身不知……”林氏的聲音顫抖著,眼中滿是驚恐。
裴景珩冷冷地看著她,眼中滿是失望和厭惡。
“林氏,你和林承業那夜的所作所為,心狠手辣,朕已知曉,錢嬤嬤和秀煙都已招供,你還要裝傻嗎?!”
林氏如遭雷擊,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懸在她頭上的利劍終于落下了,她最后一絲僥幸也煙消云散了。
陛下今日前來,不是為了舊情,也不是念在祖父的份上,而是為了清算。
他看她的眼神,再無一絲溫度,有的只是冰冷的審判。
林氏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她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
林氏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砸在地板上,濺起細碎的水珠。
她深吸一口氣,淚眼婆娑地望著裴景珩,聲音沙啞:“陛下,您說妾身有罪,妾身斗膽問一句,先帝駕崩那夜,陛下可還記得,福祿被人殺了,我們母子險些身陷險境!陛下可曾查過,是誰殺了福祿?”
“陛下,您可知,妾身當時有多害怕?妾身抱著康兒,躲在柜子里,聽著外面喊殺聲震天,生怕下一刻就被人殺了!”
林氏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她猛地站起身,聲嘶力竭地控訴道,“您可知,妾身當時有多絕望?妾身以為自己和康兒都要死在那夜了!”
裴景珩看著林氏,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這件事是他安排的不妥當,福祿在暗衛中身手排得上號,因人手緊張,便只安排福祿去接人,沒想到出了岔子。
“陛下,您別忘了,后院那些個女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林氏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嘲諷,“您的寵愛,誰不想要,誰不想風光無限。我心狠手辣,其他人就不狠毒嗎?”
“陛下,讓我來猜猜是誰做的,是劉氏?孫氏?還是那蘇氏?!誰得了最大好處,便是誰!如今最得意的就是她了!可陛下只顧著心疼她,可曾想過我們母子?”她凄厲一笑,笑聲中滿是悲涼和絕望。
裴景珩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林氏到了現在,還不認為自己有錯,還在詆毀沅沅。
“林氏,你放肆!”裴景珩怒喝一聲,猛地站起身,一腳踢翻了面前的茶幾。
茶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