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放還破天荒地發過來一條文字:你想怎樣?
應晴默默把黎爽那份簡薄得不能再簡薄的簡歷發了過去。
離職前,應晴記得公司的業務已經很蕭條了,老板飲鴆止渴背水一戰,想招幾個商務。
做完這一切,應晴整理了一下情緒,便重新撲向熱騰騰的灶臺。
畢竟,后面的結果,并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全看劉放的心虛程度。
應晴甚至都非常確定,劉放的心虛程度和他咪的黑錢數絕對成正比。
“來啦!大小姐,吃飯。”
應晴興致勃勃地坐下,將筷子遞給黎爽。
黎爽正在敷面膜,本來沒什么胃口。
但走過,她一看應晴忙了這么一大桌美食,便立刻揭下面膜,迫不及待地坐了下來。
“沒有酒嗎?”
對著這么豐盛的一桌菜,黎爽覺得如果沒有美酒相伴,著實有點可惜。
應晴應聲起身,轉身打開背后的冰箱拿果酒。
她打開冰箱的那一刻,黎爽瞥見了滿滿當當的東西。
黎爽又低頭看了看桌上同樣滿滿當當的菜,心里微微有了點數。
一股酸楚涌上她的心頭。
“茲!——”
應晴拉開易拉罐,給黎爽滿上。
黎爽突然就很任性地說道:“果酒,有什么意思?換威士忌來!”
應晴沒有慣著她,而是直接拿話扔回去:“姐,你不是要上班嗎?上班第一條,工作日不能喝酒,不然第二天起不來,影響打卡。”
黎爽臉一紅,狡辯:“我這不是還沒上班嘛。”
“你得適應上班的節奏。”
說著,應晴將倒好的果酒給推了過去。
“我今天碰見吳佳寶了,他說要給你開個美甲店。”
應晴講段子似的,跟黎爽逗悶子,活躍飯桌氣氛。
黎爽一聽,便冷笑:“美甲店真是男人們的避險地。最大的成本也就是房租。現在門面房不緊張,付三押一也就足夠。至于店里指甲油和美甲工具,那些破爛兒,加起來都不超過5萬塊。”
應晴默默聽著,看來黎爽是考慮過開美甲店這條出路的。
“這吳佳寶還不如說,借給我1000萬買理財產品。這樣一年,我也有個二三十萬的收入。”
黎爽撇撇嘴,繼續夾菜吃。
“這樣,我的收入就只和他給我的本金掛鉤。他要是能給我一個億,那我也是年入百萬的女富豪了。”
“讓男人拿出一個億,那你就得值兩個億的價值;又或者,你能給他生八個孩子,四男四女。”
應晴道。
這些都是黎爽平時的經典語錄,一起住的時間久了,應晴也能脫口就來。
黎爽笑笑,和應晴干杯。
“北熊的事,我和劉放說了。”
應晴告訴黎爽,消息已發。
“他怎么回的?”
“還沒回。不過七不離八。”
應晴想起,她離職前三個月,劉放曾經很高調地換過一回車。
將30多萬的凌志換成了50多萬的奧迪。
“對男人來說,換車又不是啥稀奇事兒。”
黎爽提醒應晴,男人對車的態度,差不多就是他們對女人的態度。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但應晴卻理性分析出一個結論:“我聽人說,之前他那個車開了快7年。劉放也幾次在公開場合說過:車不過就是個代步工具。他竟然能這么急著換掉7年開熟悉了的座駕,我分析下來只有兩種可能——”
黎爽咬著筷子頭,思索著接話:“一種是這錢來得太容易;另一種就是這錢太危險,必須迅速花出去,才安心!”
黎爽抬起頭,看見了應晴堅定的眼神。
這一個月半眠不休愁腸百結的日夜,終于將迷迷糊糊的應晴給鍛打醒了!
她現在很肯定,當初買賣數據,劉放不光是始作俑者,還肯定拿了大頭。
驗證這一切的方法,就是他的回復。
“滴!滴!”
應晴的手機恰巧亮了。
她劃開一看,什么都沒說,只是深深嘆了口氣,然后就將屏幕推給黎爽。
黎爽看了一眼,有些訝異:“這么輕松就搞定了?”
應晴埋頭猛攪了攪飯。
她不知道黎爽說的這個輕松,是開玩笑還是真心的。
“和當初他們把我弄走一樣輕松。”應晴道。
黎爽意識到自己失言,忙住了口。
過了一會兒,她給應晴搛了塊魚肚子,道:“晴,你振作一點。你放心!只要我進了北熊,那些人的&039;好日子&039;就開始了!以我的‘實力’,絕對攪他們個天翻地覆,替你報仇!”
應晴抬起臉,笑笑:“沒那么嚴重。你不是想上班兒么,先進去站穩腳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