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能還要靠她提攜,如果黎爽愿意的話。
可不管吳佳寶怎么跟個蒼蠅似的,盯前盯后,黎爽的眼球里,就像是倒映不出這個人。
“我送你啊?”
“送你大爺!”
“不是,黎爽,我不是存心騙你的……”佳寶掏心掏肺地想解釋。
“滾。解釋你妹。”
黎爽提著紫色禮服裙,一臉賣力地走在別墅區的柏油路上。
“不是,黎爽,你到底是怎么了嘛?”佳寶束手無策,在她身后,頓住腳步質問,“你不是一直都想嫁個有錢人嗎?如今得償所愿了,咋又矯情上了……”
突然!
一個急剎。
她停住了腳步!
黎爽聽了這話,先是頓了頓,又嘆氣般地望了望天,而后鉚足了勁兒折回來!
“我是想嫁給有錢人!”
她用食指用力戳了戳吳佳寶的胸口。
“但不是騙子!”
說完,黎爽繼續開始了一個人的“拉練”!
今天鬧了這一出,她想孤獨地走走,讓自己沉淀沉淀。
應晴和黎媽搭何人可的車。
車子經過香汗淋漓的黎爽身邊的時候,應晴不忍心地問:“咱們要不要停下,捎一下黎爽?”
黎媽心疼地看了看女兒,在烈日下吃重地走著,還是假裝淡漠地搖上車窗,說“走吧”。
“應晴,我今天說的話……”
路上,何人可似乎是有話想對應晴說。
卻被她搶白打斷道:“何總,我知道!事從權宜,您今天說那些話,肯定有您的理由。你放心,我不會當真的。”
“應晴,你誤會了。”何人可話被打斷了,卻依然平穩,“我是想說,我今天說的話……”
“那個!何總!”應晴竭力搪塞,“那個前面是地鐵口,還麻煩您把我和阿姨放下來,我們坐地鐵走。剛才蹭車也是蹭給那些賓客看的,我懂我懂!”
“茲——!”
何人可屢次三番遭應晴打亂計劃,于是果斷放棄了這次溝通。
輸家才戀戰,贏家勝券在握,只想棄局。
他的自信,默認應晴不會從他的掌心跑掉。
按她說的,他把她和黎媽丟在了地鐵口。
下了車,黎媽就責備應晴:“逞什么能啊你?!我那自建房不通地鐵!”
“您剛才下車前怎么不說?”
“那不是我知道!你和那個什么‘何總’一秒鐘也不想再多待了嗎?”
應晴突然就笑了!
黎媽總是鐵著最青的臉,用狠巴巴的語氣,說著最可愛的話。
“現在的男的,稍微條件好點,尾巴都翹到天上!”
走回去的路上,黎媽憤世嫉俗地和應晴嘀嘀咕咕。
“剛放我們下來的時候,那個何總看你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王八!”
“阿姨,再怎么,我也比王八強點吧?!”應晴不服。
“甕中捉鱉!你就是那只鱉。”黎媽一針見血,“可不就是王八嘛?”
為什么所有人都覺得,何人可一表白,應晴就會被她吃的死死的。
把黎媽送到家,回去的路上,應晴坐在公交車上,望著窗外的街景,陷入了深深的反思。
她想起《簡·愛》里的一段話:“你以為我窮,不美,就沒有感情嗎?我也有的,假如上帝賜予我美貌與財富,我一定會使你難以離開我,正如我現在難以離開你,上帝沒有這樣做,但就是我們的精神就是平等的。”
名著就是鞭辟入里。
只有應晴自己知道,這些年,她那被深深埋在平庸底下的自尊,從來沒有因為上面的土壤,而泯滅。
她是通過黎爽認識的何人可,如果沒有黎爽的同意和誠心祝福,她絕對不會和他有進一步的發展。
就算是黎爽已經有了吳佳寶,那也不代表自己就可以搶走閨蜜的機會。
這些日子,應晴每次和何人可近距離地接觸,都有種“朋友妻不可欺”的心虛。
另外,今天黎爽被圍,何人可那副“不干己事不開口”的冷漠神情,一下子就觸動了應晴。
他愛惜自己的羽毛,是人之常情。
但在煙火氣中長大的應晴,從未想過自己的另一半會帶著精致利己的精英冷漠。
應晴的父母吵了一輩子,打了一輩子,用世俗的眼光來評判,也平庸了一輩子。
但他們對應晴身體力行的教育里,始終有著要知恩圖報,要樂于助人的樸素美德。
應晴爸爸脾氣不太好,在國營廠,為了替自己的師傅打抱不平,一輩子沒能被提拔。
應晴媽拿這事兒叨叨了一輩子,卻又始終離不開應晴爸。
何人可的條件是很好,應晴承認。
但此刻她望著公交車外的車水馬龍,霓虹翩躚,心里想的卻是:如果邁巴赫和72路汽車,想去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