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
“怎么了這是……?”
黎爽被嚇壞,澡也不洗了,死拖活拽地把應晴從地上揪到沙發。
應晴滿眼的淚珠盈不住地撲簌簌下落:“北、北熊……要告我!唔~這是律師函。”
“北熊?告你?”
黎爽莫名其妙,昨天劉放不是還厚顏無恥地舔著張大餅臉來求應晴給加密口令。
怎么一夕之間,就連夜起草律師函要告她了呢?
“應晴,別急別急哈!”
黎爽嘴上說著別急,但她捋著應晴后背的手卻是微微發燙。
她感受到應晴整個人都在抖,肯定是被嚇壞了!
“黎爽姐,我長這么大,這是第一次被人告……唔~我好害怕!我會不會坐牢?”
“不會的不會的!”
黎爽一邊心疼應晴,一邊心里也沒底地在盤算:經偵案應該不至于坐牢吧。
“北熊告你什么?”
“律師函上說,故意泄露公司機密,謀取利益。”應晴抽抽搭搭指著函上的一行字道。
黎爽想了想,心里有了答案,重重嘆了口氣。
“黎爽姐,我現在該怎么辦……?”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應晴明顯被嚇傻了,手足無措。
黎爽則十分懊惱:“哎,還記得那天在日料店,你罵的那個‘渣男’嗎?他是個律師。我現在后悔啊!那天要是不那么沖動就好了。”
面對黎爽的喟嘆,應晴這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先請個律師。
“律師怎么請?貴不貴?”
滿臉淚痕的應晴,掏出手機就要搜,被黎爽按住。
“別傻了。你能請律師,北熊也能請,只會比你請得更貴更好!”
事情不直接發生在黎爽身上,她目前還是清醒的。
“是啊,北熊還有法務。”應晴想起。
黎爽站起身,去給應晴倒了杯水,客廳里這么一來一回的功夫,她世事洞明。
“應晴,你別急,聽我給你分析。”黎爽放下水,睿智地說道,“我覺得北熊告你,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他們的最終目的,應該還是要想問你要加密口令。”
“加密口令?”
經過黎爽的提點,應晴也逐漸冷靜下來。
“你任何想不通的事,就從利益的角度去想,從根兒上去想。”
黎爽把她這些年從吃虧中總結出來的金句,一點一點送給應晴。
應晴擰眉押了三大口水,水涌下去的時候,脹得她食管都變粗的感覺,直梗脖子。
她在強迫自己冷靜。
“那段加密口令,真的有這么重要?”黎爽不解地問應晴。
這又不是摩斯密碼。
應晴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到底多重要。
這時,應晴的手機震了,對面傳來劉放的語音:“應晴,你別怪公司。是河豚的何總,把北熊給告了!你還是趕緊把加密口令給我吧,算是救救公司,也救救你自己吧。”
應晴把手機擱在桌上,開了揚聲。
如果昨天不是黎爽攔著,應晴本可以很爽快地就將加密口令交給“師傅”。
但此刻她捏了捏手里的律師函,就像雙指夾住對方遞過來的刀,無比地審慎和警覺。
加密口令也許是她目前能和對方談判的唯一籌碼,不能就這么輕易交出去。應晴和黎爽同時想。
但還是潑辣的黎爽搶先一步,她毫不顧忌地對著手機發出一串鄙夷的冷笑:“舅舅公司?你找我們干什么?你應該去找你舅媽啊!不管是河豚的何總還是北熊的熊總,我跟你再說一遍,我們應晴已經離、職、了!”
說著,她目光一瞥,給了應晴一個凌厲的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應晴這回沒有慫,律師函都遞到家里了,她也難得雄起了一回,伸長脖子對著手機道:“師傅,錢是梁珊收的,公司為什么要告我?”
劉放在對面愣了愣,居然沒有應答,而是直接掛斷了語音。
應晴“喂”了好幾聲,后脊梁又是一身冷汗。
黎爽幫應晴梳理邏輯,忿忿道:“河豚告北熊,北熊就告你?大魚吃小魚,小魚就要碾死你這只小卡拉米?”
應晴唉聲嘆氣。
黎爽突然靈光一閃,如果真的是這個邏輯,那倒也好!
“是不是只要河豚撤訴,不追究這件事了。北熊就能放過你?”她說。
應晴的眼神也被她的話點亮了一下,旋即又迅速黯淡下去。
“北熊賣河豚的數據,河豚告北熊,理所應當。黎爽姐,河豚是不可能撤訴的。”
“如果找到何人可……?”
黎爽想當然地覺得,若是求到老板門下,應晴說不定就能輕松擺脫這場危機。
冤有頭,債有主,此刻何人可就是冤親債主。
“河豚的何總嗎?”應晴苦澀地搖了搖頭,“姐,你別和我講笑話了!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