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有女人了還是怎的,你們云家三個男人竟然都要她!”
春芽聽了皺眉頭,珠兒看了春芽一眼,將湯碗放下,用帕子幫春芽擦干唇角。
“三奶奶最近心情不大好,你且聽著就是。”
幸好不多時正房那邊便安靜了下去,不知云晏是用什么法子安撫好了阮杏媚。
一晚無言,次日一大早珠兒便來叫春芽,“該給三奶奶請安去了。”
春芽隨著珠兒進了正房,阮杏媚正慵懶地坐在撞臉前梳妝。
只見阮杏媚臉上還帶著嬌羞的紅暈,起得這樣晚,看來這便是向眾人昭告云晏昨晚究竟是用什么法子哄好她的。
旁邊坐榻上,早已坐了一個女子,也是生得儀態萬方,嬌媚無匹。
春芽不知那位是什么身份,可是看她穿著打扮分明已是府中的主子模樣,她便先向阮杏媚請安,又向那女子一禮。
珠兒瞧著春芽迷惘嗎,便替她介紹,“這位是馮娘子。也就是從前蕭凜的馮貴妃。”
春芽心下便是一個激靈。
原來云晏功成名就,便不僅僅將珠兒這位紅顏知己收了進府,更干脆將蕭凜的馮貴妃也收到了身邊。
她此時才明白昨晚阮杏媚哭罵里的“兩個側室”說的都是誰:一個是珠兒,一個就是這位馮貴妃。
阮杏媚慵懶地梳妝完畢,才歪頭向馮貴妃道:“這就是那個狐媚子了。說起來,你與他也算曾經共事一夫。”
馮小憐眼波掃來,那視線里分明帶著尖刺。
春芽知道阮杏媚所說的那個“夫”,指的是蕭凜。
阮杏媚用這樣輕飄飄一句話,就輕易勾起了馮小憐對她的敵意。
還是珠兒笑了聲,幫春芽化解:“總歸現在咱們四個,又都共事一夫了。”
阮杏媚輕嗤一聲,“她也配!”
阮杏媚說著站起身來,走到正座坐下,“昨晚上三爺已經與我保證了,她便是進了咱們院子來,也依舊只是個奴婢。三爺能給她的名分,依舊還只是通房丫鬟!”
春芽垂下眼簾聽著。
阮杏媚是想用這個來打擊她,可是春芽聽來心下卻是麻木的。
阮杏媚不知道,她早已對云晏不抱幻想,所以就算云晏再如何殘忍對她,她都已經沒有過去的那般疼痛了。
門響。
阮杏媚登時換上了笑臉,起身相迎,“三爺回來了。”
馮小憐和珠兒也都起身相迎,春芽便謹守著丫鬟的身份,雙膝跪倒。
她們三個站著,她一個跪著。
云晏只掃了她一眼,清冷得仿佛昨天在云毓面前說對她什么的,都是他撒的癔癥。
阮杏媚仰著臉嬌憨地問,“阿晏我說的對不對?你還記得昨晚答應我的吧?叫她依舊當咱們的奴婢,讓她今生今世都脫不了賤籍!”
云晏輕描淡寫地“嗯”了聲,“既然是丫鬟,便得有個主子。叫她跟著珠兒吧。”
晨起請完安回到各自跨院。
珠兒路上安撫春芽,“你的身份雖說還是通房,可在我這兒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和孩子。”
春芽心下已無波瀾,便也只是淡淡行禮道謝。
珠兒顧及春芽懷著孩子,并不給她安排差事。春芽閑著無聊,索性出門走走。
出來才發現,如今的「逍遙臺」,已經不是曾經的偏安在侯府一隅的小院落。
如今的「逍遙臺」是已經將院墻拆掉,打通了平陽侯府隔壁的一座國公府邸。
那邊的國公府邸自然比侯府規模更大,一應陳設更為豪華別致。
按說云晏可以完全舍棄掉「逍遙臺」這座小院子,干脆全都搬進國公府那邊去居住。可是他看樣子還是沒完全從過去的陰影里走出來,于是像是賭氣一般,即便有了國公府那更大的府邸,也依舊偏偏還要保留著「逍遙臺」,而且故意非要照舊從平陽侯府的大門出出進進。
他現在是故意要給云毓添堵。
春芽坐在九曲橋上發了會兒呆,忽然聽見有人道,“那些魚兒都把嘴巴在水面上張開許久,都嗷嗷待哺呢。”
春芽先前發呆太專注,完全沒留神水里的紅魚見有人來,便都聚集而來,等著她喂食。
春芽身上壓根兒什么食物都沒帶,窘得連忙起身,向紅魚們擺手,“對不住。我下次定帶吃的來,給你們補上這一回。”
她話還沒說完,就有丫鬟笑著遞上一碟魚餌。
春芽忙順著丫鬟看過去,卻見橋上亭榭里緩步走出一位貴婦人。
春芽一看便是怔住。認得,原來竟是雪姨娘。
只是當日在麒麟閣一見時,雪姨娘還是穿著樸素,一派低調的模樣;而今日,身上已經換上了華麗的絲綢,發髻也變成了高髻,珠翠滿頭。
人靠衣裳馬靠鞍,雪姨娘本就生得甚美,如今這樣滿身華貴,更顯得容光煥發,再不是當日那個受盡冷落的老侯爺侍妾。
也是,如今云晏得勢,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