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翠環(huán)你的身份就變成了太后賞給家主的通房,這身份便尊貴無比。到時候就連我說不定都要給你行禮呢。”
翠環(huán)紅了臉,“盧姑娘千萬別這么說。王妃娘娘心里真正屬意的家主正妻人選,自然是姑娘。到時候奴婢還要求盧姑娘多多照拂。”
盧巧玉勾唇而笑,“若真有那一日,不管外頭那些勞什子的名分,在家中,我自與妹妹平起平坐,不分大小。”
翠環(huán)自然高興,卻還是向春芽房門那邊努努嘴,“可家主卻心里只有她!咱們的計劃,她難免是最大的絆腳石。”
盧巧玉垂首微笑,“咱們都沒辦法改變家主的心意。不過卻有人能改得了。”
盧巧玉說著抬眸定定看著翠環(huán)。
翠環(huán)會意,“我明日便去拜見王妃娘娘,請王妃娘娘做主……啊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太后娘娘了!”
第161章 求一個恩典
鳳安宮,晉王妃高坐鳳座,垂眼看著跪在腳下的云毓。
蕭狐若得了天下,自己登基后,第一道圣旨就是尊封母親晉王妃為皇太后,上徽號“慈圣太后”。
只是畢竟蕭狐若也是蕭家人,大胤朝皇室沒換姓,便也不算改朝換代;再者蕭狐若也要顧著這天下剛剛易主,需要穩(wěn)定,所以沒動原本的皇太后,上徽號為“慈壽太后”。
而且從宗法身上來說,畢竟人家慈壽太后是先帝的正宮皇后,身份自然比晉王妃要高,所以在兩宮皇太后的地位上,還是以慈壽太后為尊。
不過當(dāng)然了,這只是表面上做給人看的。關(guān)起宮門來,誰都知道慈圣太后才是新君的親娘,母子倆一起熬過晉王被蕭凜斬首之后的至暗時光;
反倒是以成王敗寇的原則來看,慈壽太后本應(yīng)該跟著蕭凜一起成為階下囚。
誰不明白,蕭狐若暫時留著慈壽太后,只是權(quán)宜之計。等天下穩(wěn)定下來,這個太后隨時可能不清不楚地死去,或者干脆被直接拉下太后之位,鋃鐺入獄。
所以宮人們?nèi)家恍陌徒Y(jié)慈圣太后,而故意疏遠和冷落了慈壽太后那邊。
今日云毓進宮,便已經(jīng)體會到了這樣的人情冷暖——從前云毓倒也是慈壽太后身邊的紅人,但那時候的云毓能憑借的只是自己的佛緣與才華;可如今他在慈圣太后這就不一樣了,他是慈圣太后的嫡親侄兒啊。
從他一到宮門口,便所有人全都恭敬有加,從前只向他點頭為禮的,如今變成了深深鞠躬;從前鞠躬的,此時已經(jīng)恨不得雙膝跪地。
云毓卻并沒有因為這個而高興,反倒心事沉沉。
慈圣太后等云毓行完了大禮,才吩咐身邊的太監(jiān)福壽,“快將二郎扶起來吧。二郎啊如今可是哀家除了皇帝這個親兒子之外,最親的人了。”
福壽趕忙笑瞇瞇上前來扶起云毓,“侯爺快快請起,太后娘娘都該心疼了。”
云毓聽得他這稱呼便微微皺眉,“公公叫錯了。”
福壽便笑,“您是平陽侯嫡子,承襲平陽侯的爵位自是板上釘釘。從前是那蕭凜故意拖著不下恩旨,想要以此難為您罷了。如今有太后和皇上為您做主,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云毓卻還是長眉未展:“公公怎忘了,我家三弟此次乃是擁戴皇上登基的最大功臣。我理應(yīng)讓賢,將平陽侯的爵位奉與三弟。”
慈圣太后聽了放下茶盅,淡淡笑了聲,“從前他自然做夢都想要這個爵位。可如今啊,就算你肯將平陽侯的爵位雙手捧給,他卻也不稀罕要了。”
福壽知趣地退下,云毓忙又向上行禮,“太后娘娘說的是……?”
慈圣太后緩緩挑高了眉毛,“哀家聽皇帝說,當(dāng)初曾與他一起對天發(fā)誓,等得了天下之后,他們兩人一起共享。”
云毓忍不住皺眉,“這是圣上賢能之言,想必阿晏不會當(dāng)真。”
慈圣太后哼了聲,“他自己也還懂事,皇帝登基之前,他就自己上了道奏折,祈請離開京城,云游天下去。”
“可是誰不知道他這不過是以退為進的伎倆罷了。他這奏折一上,那皇帝便是不想封他的官兒都做不到了,畢竟那么多文武百官都看著呢。”
慈圣太后頓了頓,抬眸盯住云毓,“……昨兒皇帝還跟哀家商量,要封他為定國公呢。”
“若依著皇帝的意思,本來要給他封王。倒是被哀家攔住了,皇帝便堅持至少也要封他一個國公。”
慈圣太后有意無意盯著云毓的眼睛,“他都是國公了,你手里這個小小的平陽侯的爵位,他才不稀罕呢。”
云毓低低垂下眼簾,藏住眼神,“依微臣看,倒也未必。畢竟阿晏從小就想要這個爵位。他雖然即將貴為國公,但是功臣身上同時有幾個爵位的也不少見,他完全可以自己為國公,然后再將平陽侯的爵位留給他將來的孩子。”
慈圣太后便是淺淺一笑,“二郎啊,你既然看得這樣通透,那哀家便也放心了。哀家就是擔(dān)心,他一朝得勢,便更會將你踩在腳底。”
“他現(xiàn)在聲名赫赫,你暫時撼動不了他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