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春芽,阮杏媚就又來精神了,“細說!”
青簾詭秘一笑,“雖說小姐是可以治盧姑娘,但是說實在的,小姐的心思又沒真的在家主那兒,故此盧姑娘對小姐的威脅也沒那么要緊的。”
“倒是那個狐貍精……明里暗里跟三爺勾勾搭搭的,可是三爺卻都不肯跟小姐說個明白!奴婢覺著,跟盧姑娘比起來啊,那個狐貍精才更是小姐的心頭大患!”
“那小姐今日與其收拾不重要的盧姑娘,又何如干脆把那狐貍精給收拾了才更好?”
阮杏媚眼珠兒便也一亮,“你說的有理!”
青簾淺淺一笑,“還是小姐方才那主意,換湯不換藥就是?!?
阮杏媚挑眉,“嗯?讓她跟宥哥哥抱一起?那宥哥哥能干嗎?”
青簾點頭,“奴婢有幾次親眼見著她跟大公子私下里在沒人處有說有笑的?!?
阮杏媚便也勾起一抹冷笑,“當真?那就還真能不是冤枉她,她還真連個傻子都不放過!”
阮杏媚站起來望向窗外,“叫誰去引著宥哥哥過來才合適?”
如今她與云晏正式成婚,自然已經搬進「逍遙處」來了。
青簾覷了一眼廊檐下的鳥籠,“奴婢聽我媽說,當日一幫老姨娘們將那狐貍精拘在花園里打,大公子曾經沖進去救了她。不過有趣的是,那幫姨娘都說親耳聽見大公子說找‘金豆兒’……”
阮杏媚不由得挑眉,“金豆兒?你說的該不會是阿晏養的那只金毛的鸚鵡吧?”
廊檐下那一排鳥籠里,金豆兒是最顯眼的。別的鳥兒或者關在籠子里,或者腳上拴著細細的金鏈,只有金豆兒毫無拘束。
金豆兒還趾高氣揚地管束其它鳥兒,甚至它有時候還會嚴肅地批評一下院子里偷懶的小丫鬟。
阮杏媚知道它能這么囂張,自然是云晏最寵它,所以阮杏媚這些日子也沒少了討好它,結果它竟然每次一見她來,立馬就扭過頭去不搭理,要不就是直接站在鳥架大眼皮一耷拉——裝睡!
青簾歪歪頭,“奴婢也問過嫣兒她們,都說它不叫‘金豆兒’。可是奴婢瞧著滿府里養的各種鳥兒,就沒有另外一只比它更合適叫‘金豆兒’?!?
“所以奴婢想不如叫它試試。它如果真的能將大公子給引來,那不光幫了咱們成事,同時也能證明它究竟是不是‘金豆兒’了?!?
阮杏媚便也點頭,隔窗叫過云晏院子里專司養鳥的小廝來,“叫它去大夫人院子里飛一圈兒,然后到西花園里再把它收回來?!?
金豆兒大白天地在大夫人院子那邊飛過一圈兒,云宥自然看見了。
他便追著金豆兒一路跑到花園,鉆進一個僻靜的小院子里。
他四處撒莫薩摩,“小芽芽?是你找我嗎?”
院子外,青簾聽見動靜,滿意地指揮幾個小廝,“行了,收網吧。”
先前在小院子花架上已經藏好的大網嘩啦兜頭罩了下去,云宥被兜了個正著,著急忙慌地喊,“救命??!我是人,我不是魚,為什么要用網來捕我?。 ?
外頭小廝下完了網,早就四散奔逃了。云宥叫喚這么大聲兒,便引來了外面正在賞花游玩的貴女們。
一大幫人呼啦啦打開院門進去一看,卻見云宥被一張網吊起來懸在半空里。
阮杏媚和青簾也混在一群人之中,本來想看熱鬧,趁機煽風點火,卻一看院中的情形都愣了。
——網里怎么只有云宥一個人?那狐貍精跑哪兒去了?
明明她們已經先將春芽引了過來,而且敲暈了,扒了衣裳啊!
憑空一個大活人,這是哪兒去了!
春芽幽幽醒來。
明明是彎兒來叫她,說是家主在宴席上被油了衣裳,叫她趕緊再拿一套送過去換上。
因為是彎兒來叫的,春芽便也沒多想,這便取了衣裳就趕緊送到西花園來。
門口就有小廝等著,見她來便引著她往這僻靜的小院子來,說家主最愛干凈,不喜歡在宴席上失儀,這才避在僻靜的小院子里等著換衣裳。
小廝這理由也是站得住腳,于是春芽也沒懷疑,徑直就推門進來了。
結果剛進院門的剎那,之前那還一臉和煦笑意給她引路的小廝,忽然回過頭來,將手里一個早就預備好的帕子,直直捂住她面門來!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小廝的相貌,便倒在了地上。
“醒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春芽扭頭看過去,床榻旁的胡床上,竟然坐著的是那日直眉楞眼地無禮看著她的那個送菜的男子!
春芽立時坐起來,忍住頭暈腦脹,防備地攥緊衣領,“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會在這里?”
她悄悄伸手靠近發釵,“你又是誰?”
不消說,這男子自然就是皇帝蕭凜。
蕭凜看著春芽,明明嬌小柔弱,明明很害怕,卻又一副隨時會抽出發釵跟他拼命的模樣!
柔軟又剛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