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毓長身而起,“你開方子吧。除了用我的身子之外,還能有什么外用助益她身子的藥,你也一并開來。”
云毓說完抬步出門,呂太醫(yī)扭頭望著云毓的背影,不由得張大了嘴。
這么說,這位小侯爺,當真愿意用自己的身子,去給那位通房治??!
呂太醫(yī)也頗受感動,立即奮筆疾書,然后捧著方子走出門外,雙手奉給立在廊檐下沉思的云毓。
“……除了小侯爺與姑娘合房,以元陽盡授來治療之外;最接近有效的法子,還有泡浴。下官開了幾個方子,還請小侯爺監(jiān)督姑娘泡浴。”
云毓微微蹙眉,“要我監(jiān)督?”
呂太醫(yī)慚愧地低頭,“小侯爺以自己的身子治療姑娘,您必定也會耗損。這方子是對陰陽兩方都有補益的,所以下官建議,小侯爺最好是能陪姑娘一同入浴?!?
“陰陽激蕩,憑熱水與藥物共同進益……”
云毓喉嚨忽然發(fā)癢,忍不住咳嗽起來。
想起之前春芽舉著畫像推銷那些惡閨女,還說什么“鴛鴦戲水”、“烈火烹油”的,他還叱她胡說。
沒成想,她這嘴竟似開了光,一語成讖,竟是要他親身去領取這報應。
第110章 小王爺還想染指她
呂太醫(yī)回晉王府,向晉王妃復命。
晉王妃一聽春芽的身子不易坐胎,便皺了眉頭:“喲,若這樣可不成!”
她的丫鬟素娥便淺聲一笑:“主子倒不必煩心這個,左右大夫人那邊已經(jīng)為二爺張羅百花宴,二爺?shù)幕槭陆?,何愁沒有子嗣?”
素娥是晉王妃的陪嫁丫鬟,當年也是平陽侯府的家生子。她陪嫁過來,便絕了自己出嫁的念頭,如今守在晉王妃身邊,已經(jīng)年過四十。故此晉王妃便是有什么不能對別人說的話,對素娥都是可以放心交待的。
“那可是兩回事。二郎若娶了妻,生出來的孩子就是嫡出。我可不希望將來能承繼他的,是他的嫡出血脈。要不然,這侯府我來日還不好控制了呢!”
素娥也是有些意外。
晉王妃眼睛里暗了暗,“我這么著急給他找通房,就是想讓通房趕緊給他生下庶出的兒子來,占了長子的位置!若將來是這個庶出的長子承繼家業(yè),他生母只是個通房,你說他將來得靠誰才能站穩(wěn)腳跟,把住侯府的家業(yè)?”
素娥便也聽懂了,輕柔笑笑道:“那自然還得來求主子您啊。”
晉王妃滿意地點頭,“不像二郎這孩子,他自己是嫡出,自小又是萬人追捧的,他雖說也尊敬我這個姑母,可是他內(nèi)心里未必肯真聽我的話。”
“我可不想來日侯府家主再出來這么一位了?!?
素娥想了想,“既然那位春芽姑娘身子不合適坐胎,那主子不如抬舉了二爺房里原本就有的那個綠痕?”
晉王妃皺眉,“綠痕不成!若是她能用,我早就抬舉她了,又何至于非要找那個滿身罵名的狐貍精去!”
“她五歲上就進了二郎的屋子,又打小就自恃是二郎他娘指給二郎的,所以一心里只認方夫人和二郎為主子,不可能真心歸順我的。”
“況且啊,那個綠痕自己也是心思深沉的,忒有主意。我瞧著她私下里跟大夫人和盧巧玉那邊也有勾連,看情形怕是她們已經(jīng)達成了某種默契……這樣的人,我便更不能用了?!?
素娥垂眸一想,便也明白了。晉王妃之所以選了春芽,道理跟前面一樣:因為春芽出身低微,不是侯府的家生子,在侯府里孤身一人,無依無靠的,最好拿捏;
再者春芽年紀小,生得又柔弱,在侯府一向受人欺凌,侯府里不管是誰都敢磋磨她一下。
這樣的丫鬟空有一身美貌,卻活得最是艱難。她心里自然也有不甘,那她自然就需要找一個靠山。
晉王妃這樣抬舉了她,按著人之常情,那她能投靠的人就也只剩下晉王妃一人了。
素娥便問:“那現(xiàn)在叫呂太醫(yī)全力替春芽姑娘調(diào)理身子,興許還來得及?!?
晉王妃卻搖頭,“女人的身子你還不知道?最難調(diào)理的便是這寒癥?!?
素娥也微微蹙眉,“那主子現(xiàn)在是……?”
晉王妃嘆口氣,“去,叫她到王府來一趟。就說,我要看她給那些閨女的畫像做的筆記?!?
呂太醫(yī)從晉王妃寢殿里出來,剛轉(zhuǎn)過花園,就被人一把給摁住。
呂太醫(yī)抬眼一看,登時眉開眼笑:“小王爺您終于回府來啦!”
蕭狐若在佛寺修行了這些日子,臉上都見了些清癯。
蕭狐若瞇眼打量呂太醫(yī),“你被我娘派去侯府,給云毓的通房丫鬟診脈去了?”
呂太醫(yī)自然不敢隱瞞,“小王爺也見過那位姑娘么?”
呂太醫(yī)對著蕭狐若,不由得又猥瑣起來,“哎喲,那位姑娘,嘖,可真是人間尤物……”
蕭狐若沖他呲了呲犬齒。他當然知道那是誰,云毓統(tǒng)共就這么一個通房啊!
蕭狐若:“她給云毓侍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