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你說,就連太后都想將四公主指婚給二郎呢。要不是二郎跪求不受,那這婚事太后早就做主了。”
大夫人臉上訕訕的,笑意都掛不住了。
晉王妃字字句句都是在說給她聽:盧巧玉配不上云毓。
晉王妃看大夫人已是灰頭土臉了,這才滿意地笑笑:“畢竟這么多世家貴女,我也不能一下子將她們的面子都給駁了不是?這樣,該走的過場咱們總得走一遍。”
“你先回去親自替二郎張羅一場百花宴。到時候我會將這些貴女全都邀請了赴宴,叫二郎自己親眼去相看。”
大夫人擔心起來。
晉王妃便笑:“哎呀,二郎那脾氣你還不知道!他在佛寺那些年,這些貴女們他全都見過了。他要是對誰動心,那他早就娶妻生子了!”
“我就是知道二郎的心思啊,不在她們身上,所以才叫她們來走個過場。到時候等二郎自己挑不中人,咱們這當長輩的才好直接替他指婚嘛!”
大夫人這才松口氣,忙行禮:“王妃放心,這場百花宴我一定好好辦!”
晉王妃卻挑了挑眉毛:“可是辦宴會,便要大筆的花銀子才像樣。可是侯府里如今掙錢的是那三郎……我倒擔心他會對二郎小氣,不舍得花銀子?!?
大夫人立即表態(tài):“我知道三郎那小心眼兒的庶子是怎么想的!他這不是辦婚禮呢嘛,他當然不希望咱們給二郎辦事超過他的婚事去!”
“王妃娘娘放心,我必定將二郎的百花宴辦得熱熱鬧鬧,比三郎的婚事更富麗堂皇!到時候就算要搭上我的嫁妝銀子,我也毫不猶豫!”
晉王妃這才滿意地勾起唇角,“好,那就去辦吧。至少要連辦三天,別叫別的世家笑話了?!?
平陽侯府要辦百花宴的消息傳開,各家貴女們的畫像便如流水般送進「明鏡臺」來。
春芽每日里至少要次捧著新送來的畫像進內(nèi),撐起來給云毓看。
晉王妃的命令,要讓云毓事先將每一位貴女的畫像都看全,就是希冀云毓能提前有幾個合眼緣的人選,到時候在宴會上就可以有的放矢了。
晉王妃還要求春芽每一幅畫像都必須記錄下云毓的反應,然后呈給她看。
所以每次云毓看畫像都毫無反應時,最著急的反倒是春芽。
云毓沒有反應,她便沒有可記錄的,那就沒辦法向晉王妃交差。
這日又有三個卷軸送進來,春芽不得不幫著美言,以吸引云毓的注目。
“……家主您瞧,這位姑娘顧盼神飛,眼角眉梢皆是情意。若將來嫁予家主,定然能與家主琴瑟和鳴、鶼鰈情深?!?
云毓瞇眼盯了她一眼,薄唇緊抿,不愛聽了。
春芽只好硬著頭皮又撐起第二幅,“家主那您看看這位姑娘。您看她一襲紅衣,英姿颯爽,會騎馬會使鞭。若家主能娶到這位姑娘,那家主將來定能與這位姑娘鴛鴦戲水、烈火烹油!”
云毓指尖不耐地拂過檀珠,終究忍不住皺了皺眉:“不會說的就別胡說?!?
春芽心虛垂頭。
她知道方才那兩個詞兒都是胡說了。因為接連介紹了這么多天,她把夫妻兩個之間的那些好詞兒都用光了。
到第三張畫像,她不敢再甩詞兒,只好樸素地說了聲:“這位兼具以上兩位姑娘的所長,一看就是位好姑娘!”
云毓眉尖擰起。懊惱之下,走過來一把攥住春芽手腕:“她兼具其他姑娘所長……難道你就沒有么?”
“你眉梢眼角的情意,又是她們誰能比得上的?還有你……難道不是也會使鞭子抽打我?”
春芽被他的話燙著了似的,身子一軟,趕忙丟了畫像,跪倒在他腳前。
“……奴婢怎可與這些貴女們相提并論?她們將來是家主的正妻,而奴婢只是家主的奴才。”
云毓垂眼清冷地凝視她:“可是你以為,在這世上,我隨便就會邀請誰與我同床共枕不成?”
春芽一顫,忙抬頭悄然看他。卻被他灼灼的視線燙著,趕忙又垂頭下去。
喉嚨里越發(fā)干啞了,“家主也沒再邀請過奴婢……”
云毓被問得說不出話來,皺了皺眉,霍地轉(zhuǎn)身走回蒲團去,不再理會她。
外頭齊嬤嬤忽然笑呵呵走進來,“老奴拜見家主?!?
她瞧見春芽,便又道:“正好春芽姑娘也在呢。姑娘別急著走,我今兒就是為姑娘來的?!?
云毓沒回頭,冷冷問:“何事?”
齊嬤嬤笑呵呵道:“老奴上回將春芽姑娘為家主侍寢的事兒稟報給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別提多高興了。王妃娘娘尤其聽說春芽姑娘竟將家主的元陽都吸收了,當場便說,春芽姑娘必定能坐下胎了!”
“王妃娘娘今日這便特地派了呂太醫(yī)過來,叫太醫(yī)每三日就給春芽姑娘診診脈。王妃娘娘這是盼著家主早日為侯府開枝散葉呢!”
呂太醫(yī)上前行過禮,便向春芽伸過手,“姑娘請賜玉腕。”
春芽心驚膽戰(zhàn),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