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杏媚悄然嘆了口氣,“我就是問一下嘛,我又沒說阿晏一定會變心。不過人這一輩子這么長,我總得做兩手準備,您說是不是?”
阮夫人一把將阮杏媚拎了起來,正對著她的眼睛。
“杏兒你有事瞞著娘!你是不是發現了阿晏背叛你?”
阮杏媚看著母親。這時候的母親才又恢復了嶺南女子的生猛,不像昨日那般在晉王妃面前任憑欺負的模樣了。
——阮夫人與佟夫人雖然是姐妹,但是同父異母。佟夫人在京中長大,阮夫人卻是在嶺南長大,兩人的性子也有些不同。
佟夫人與人斗的法子,還都是世家內宅的傳統手腕;阮夫人的法子卻都帶著些生猛的野性。
阮杏媚尷尬地遮掩:“沒,沒有啊!阿娘,我都說了嘛,我就防備著些。畢竟阿晏也時常出門行商,況且他生得瀟灑又風流,總有女子主動對他傾心的嘛……”
阮夫人瞇了瞇眼:“法子當然是有的。不過這東西終究是雙刃劍,控制了他,也會傷到你自己,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用!”
阮杏媚伏進阮夫人懷里撒嬌,“阿娘您就教我吧。您這次一走,下次又不定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您了……我先學著,又不是現在就用,我答應您,一定會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再用!”
神案之下,云晏的指頭囂張穿行。
春芽只覺自己的身子宛如凌空懸掛的箭靶,被飛來的羽箭擊中,直入靶心!
她不適地全身繃緊,極力想要擺脫。
云晏卻森然緊咬牙關,一雙眼更是凜冽地緊盯住她的眼睛,“看著爺!爺要知道,爺要怎么做,軟軟才會喜歡……”
飛箭流矢,遠遠近近,短短長長,不斷飛向箭靶。
力道雖有不同,有輕有重,又開門見山,又迂回旋轉,卻終究全都擊打著靶心!
春芽恥辱又難過,忍不住哽噎出聲。
云晏咬著牙冷笑:“這就受不住了?……若實在扛不住,就求爺。”
春芽只得輕輕啜泣著向他乞求:“爺,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要受不了了。”
可是她求完了,才覺上當。他非但沒有停下,反倒更加了節奏!
終于,春芽周身一抖,不得不咬住他的衣領,伏下了身子在他身上如風中秋葉般簌簌良久。
云晏既得意,又失落,等她終于平靜了些,便毫不留情將她掀開。
“……沒意思!”
春芽自己滑下來,滿面蒼白地小心收拾凌亂不堪的衣裳。
他卻比她更快就收拾好了,完全不顧她,自己一彎腰出了神案,陰沉著臉便大步流星而去!
等春芽回到「明鏡臺」,已是兩個時辰之后。
她周身酸軟,頭發衣衫全都汗透又干的,盡管已經竭力整理過,卻終究無法完全抹掉之前的狼狽。
她走進「止水堂」,就覺得氣氛不對。
她自己當然也是心虛,便走到云毓面前就急忙跪下了。
可是大腦一片空白,卻不知道該說什么,甚至連個借口都一時找不到。
云毓垂下眼看她,“餓了吧?飯菜早就冷透了,我叫她們端去熱熱。”
春芽心下一顫,更覺愧疚,急忙道:“無妨的!這是夏天,吃口涼的反倒舒服些。”
她悄然抬眸看云毓:“家主也一直在等奴婢,自己都沒用飯么?”
云毓靜靜垂眸,“今早,自然咱們一起用飯。你既不在,我便等你就是。”
他頓了頓,指尖尋求安慰似的從檀珠上滑過,“……你總會回來的不是?”
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一把就擰在了春芽心上,讓她心下疼得無法呼吸。
她額頭碰地,“家主……對不起。都是奴婢不好。”
云毓緩緩抬眸,“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心里另外有人。”
“你今早上這么急著出門去,也必定是去見他。你與他解釋了是么?他有沒有生你的氣?”
“如果他還不能理解,那你帶我去見他,我幫你向他解釋——昨晚的一切都不是你自愿的,你已經竭盡全力替他守身如玉了。”
春芽大驚,急忙搖頭,“家主,奴婢沒有!”
云毓一雙眼清明如雪山上冷寂的天空:“你有。否則你不會隔著輕紗親我;更不會穿著衣裳與我入床帳……”
“女子的身子和心是連在一處的。你既不愿真的將身子交給我,那就證明你的心里,根本就沒有我。”
他伸手輕輕按住她纖小的肩頭,湊近她耳邊。
“我知道,今早齊嬤嬤她們查驗的時候,叫你難堪了……我不是故意叫你為難的。
“其實你昨晚做的已經很好,我也是拼了命才能忍住……春芽,只有等你真心想與我在一處不再用輕紗與衣物阻隔,我才能給你傾盡我的所有……你懂么?”
春芽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他深深凝視她的眼睛,“告訴我,你還愿意繼續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