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滿臉通紅,趕緊偷眼看盧巧玉,嘴上安撫云宥:“大公子又打趣奴婢。奴婢其實這些日子生病來著,滿臉都是病容,可憔悴了。”
盧巧玉這才走上前來,也淡淡微笑著:“春芽隨我來,我姑母正等著你呢。”
她伸手,自然地將春芽的手肘從云宥手心里扯了出來。
第52章 想盡辦法折磨
大夫人跟春芽問起這一個多月來侯府內宅的事情,春芽不好隨便說嘴別人,便將自己的事稟告。
大夫人聽了阮杏媚當日對春芽所做的事,可是皺眉拍桌:“那杏兒丫頭是太過分了!”
說罷又和藹地道:“二郎處置得好!”
“他繼任家主也有數月,是該給內宅也立立規矩了。要不然一個外人竟都敢將自己當成是咱們府里的主子了!”
大夫人說著親自伸手扶起春芽。
“你便是奴婢,也是我平陽侯府的奴婢。還輪不到她一個外姓人管束!”
春芽感動得紅了眼圈兒:“奴婢謝大夫人體諒。”
大夫人緩緩道:“你自管回去告訴二郎,他若有什么不便直接與佟夫人那邊說的,就叫他來跟我說。我替他跟佟夫人說就是!”
“總歸咱們侯府里,嫡庶有別、尊卑有度的規矩,不能反了天去!”
三天后,春芽沒想到,阮杏媚竟然又跟沒事兒人似的來了「明鏡臺」。
她竟仿佛是好了瘡疤忘了疼,依舊進來就直奔「止水堂」找云毓。
當著云毓的面兒,她一把抓住春芽的手腕。
“……我給老侯爺繡的經被,毓哥哥叫我改的那些錯字,我都點燈熬油地改完了。明日就得啟程去藍田莊,送到老侯爺墓園去。”
“這事兒是咱們兩個一起惹的,那你就得跟我一起去!”
春芽皺眉,向后抽手。
阮杏媚卻攥緊了不撒開,扭頭還向云毓撒嬌:“毓哥哥,你就讓她陪我去嘛!”
“我摔了的那些東西都是老侯爺賞給她的,她要是不去,我怕我都不知道怎么跟老侯爺解釋不是?”
春芽求救地望住云毓。
她不想去。她再清楚不過,她若是單獨跟著阮杏媚出門,阮杏媚一定會在途中折磨她。
她相信云毓一定看懂了她的求救信號,卻沒想到云毓只是淡淡垂了垂眼:“去吧。”
春芽心便一沉,趕忙跪下:“家主!家主身邊丫鬟本來就只有綠痕姐姐和奴婢兩個,若是奴婢這么走了,家主身邊便缺了人手……”
云毓卻依舊淡淡地:“無妨。”
阮杏媚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順利,登時得意得眉飛色舞,一把將春芽從地上給拎起來。
“毓哥哥都答應了!他可是家主,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你就甭跪了,乖乖隨我去吧!”
春芽無奈,次日一早只好隨著阮杏媚上了馬車。
馬車啟動,春芽透過車窗定定望著「止水堂」的方向。
多希望此時云毓能走出來,攔住馬車,不叫她去了。
可是無論她怎么望,卻也終究沒望到云毓的身影。
車夫抽走車凳,將車簾放下,春芽只好惆悵地收回了視線。
馬車雖然不小,但是車里坐著阮杏媚、墨兒和春芽三人。
阮杏媚正座,自己就占了大半個車廂;墨兒陪在阮杏媚身旁,留給春芽的就只剩下門口的小小角落。
春芽只得蜷著腿,側著身子擠坐在那里。
馬車還沒走出京城,她的腿腳和半邊身子已經僵了。
阮杏媚自己也滿嘴牢騷:“我寧愿自己騎馬去!可是我姨媽就是不讓,非說既然要去給老侯爺祭拜,那就得端莊點兒。”
她說著瞥春芽一眼,抬腿就踹了春芽一腳:“都賴你!”
阮杏媚是會騎馬的姑娘,腿腳都極有勁兒,這一腳沖著心窩踹過來,春芽登時疼得彎下腰去,半天沒喘過氣來。
墨兒瞧著春芽的樣子,可高興了,“姑娘要是騎馬的話,那這一路就走得太快了。”
“若是走得太快,可不就便宜她了!只有馬車慢慢悠悠地搖晃,姑娘才得了閑逗弄她不是?”
阮杏媚便也緩緩地勾起了唇角:“可不!”
“我那一個月圈在閣樓上,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慢……我怎么著也得叫她也嘗嘗我當日的滋味!”
她掀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忽然叫馬車停下。
她囑咐了墨兒幾聲,墨兒聽完就是促狹地笑。
墨兒跳下馬車去,沒一刻就回來,用衣襟兜了一大捧從路邊隨手扯下來的蒼耳,上車來全都倒在春芽身上。
“小姐的鼻子有些不舒服,聽說這蒼耳子是藥材能治。你把這皮剝了,挑出蒼耳子來!”
這蒼耳不是今年新生的,而是去年干枯的,所以外皮的尖刺又干又硬,即便只是落在春芽身上,有些刺都扎透了她的衣裳。
春芽深深吸氣:“想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