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說話不算話,他們卻又趁著今天你不在,偷偷摸摸來打我。他們快要打死我了,姨媽我好疼啊!”
佟夫人也難受的絞緊手指,卻立即呵斥她:“杏兒,別胡說八道,閉嘴!”
“福嬤嬤愿意教你,那是你的福分!別說你,便是我當年剛入府的時候,我想求福嬤嬤多教導,福嬤嬤都沒工夫搭理我呢。”
福嬤嬤淡淡笑笑:“阮姑娘啊,老奴是說過當日因為佟夫人已經打過了你,那老奴就不打了。”
“可當日事是當日的,老奴今日打你,是你今日這經被的不敬。兩回事,姑娘混為一談就沒意思了。”
福嬤嬤視線掠過阮杏媚掌心。
“可憐見兒的,都腫這么高了,老奴是不忍心再繼續打姑娘這手掌心了。”
阮杏媚悄然松口氣,心道:可算打完了。
誰知福嬤嬤的視線又從她的手掌心轉到了臉上。
“手既然打不得了,那就換成掌嘴吧。”
阮杏媚登時大叫:“不要!”
她扭頭拼命向佟夫人呼救:“姨媽!你攔著他們!不能叫他們打我的臉!”
佟夫人卻攥緊了手指,愣是緊咬牙關沒敢說話。
“姑娘知道愛惜自己的臉皮,這是好事兒。”福嬤嬤依舊笑得一臉的慈祥:“老奴明白的,臉上自然比手上要緊,不能一個字一巴掌,不然還不得腫成豬頭了?家主啊,咱們換換,十個字一個嘴巴子吧。”
云毓眼簾都不曾抬過,淡淡應了聲:“可。”
云毓半點沒有因為佟夫人來而放松標準,接下來又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報錯。
阮杏媚前前后后又挨了二十幾個嘴巴!
云毓將全篇經文都檢查完,又默默雙手合十,將經文向著天空念誦完一遍,這才起身。
目光清冷滑過佟夫人:“阮姑娘現在可以走了。”
“但愿記得此次教訓,永不再犯。”
這件事還是被廚娘們傳開的,春芽在「明鏡臺」里一點動靜都沒聽說。
云毓自己回「明鏡臺」,竟然半個字都沒提起過。
冷氏繪聲繪色地講完,笑瞇瞇拍拍春芽的手:“家主可替你解了氣了。”
“家主是為了你,是不惜與佟夫人撕破臉了!”
春芽本來是央著冷氏給云毓做豌豆黃兒的,聽完冷氏說,她便挽起袖子:“嫂子教我,我來做。”
春芽將親手做好的豌豆黃兒送進「止水堂」。
云毓停下誦經,抬眸凝視她。
春芽莫名有些心虛,趕緊將豌豆黃兒往前推推:“暑氣漸起,這豌豆黃兒軟糯細膩,清涼爽口,家主嘗嘗。”
云毓垂眼,拈起一塊送入口中。
他沒用語言評價,只是對春芽靜靜一笑。
竟帶著孩子般純凈的滿足。
惹得春芽心間莫名鼓脹起一股無可名狀的歡喜。
她垂下眼簾,輕聲道:“阮姑娘又挨了打,三爺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等這幾日三爺回來,怕是還得來找家主鬧。”
第50章 也讓他疼
云毓點頭,卻只顧著捧著豌豆黃兒一小口一小口地啃咬,舍不得停下來說話。
春芽便道:“奴婢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云毓一邊靜靜歡喜地咬著豌豆黃兒,一邊抬眸,目光明澈地望著她。
——等著她說,卻又不催她。
春芽心底止不住地熨帖。
她緩緩道:“那日在佟夫人那邊遇見三爺,聽見三爺跟佟夫人提起什么‘碭山’,什么‘銀子’。”
云毓終于停下啃咬,幽幽抬眉。
春芽:“聽三爺的意思,仿佛是碭山有土匪劫了那筆銀子。官府拖了三年不管,結果三爺給要回來了。”
“奴婢現在回想起來忍不住好奇,怎么官府都剿滅不了的悍匪,三爺竟然有本事剿滅?”
她偏首看云毓:“三爺不是個商人么,難不成鋪子里的伙計們竟都這樣厲害?”
云毓吃完一塊豌豆黃兒,仔細地將掉落在僧衣上的碎渣都用指尖拈起,孩子氣地全都放進嘴里。
細細嚼完,咽下去了,才抬眸看著春芽。
“咱們平陽侯府是武侯。府里有自己的家丁,軍營里也有早年的部曲。”
春芽沒聽明白:“部曲?”
云毓:“相當于咱們家的私兵。為朝廷打仗,但身契都是咱們家的,身份上都是咱們的家奴。”
春芽張了張嘴:“厲害!”
說完卻一下一下瞟著云毓:“原來三爺也可以任意調動府中的家丁和私兵呀?奴婢還以為,這調動的權力,只在家主一人手中呢。”
春芽做的一碟子碼了三層的豌豆黃兒,云毓竟都吃了。
春芽怕他吃多了漲肚,趕忙預備熱茶。
春芽在小茶房剛歸置好,盧巧玉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春芽!”
她上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