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了她蛇油,卻沒還給她肚兜!這叫她該怎么辦!
她該如何躲過這一路的人眼,又該如何面對「明鏡臺」里眾人?
她只能低頭含著胸,尋了一條少有人走的僻靜路往回去。
經(jīng)過一叢毛竹。
身后忽然傳來一聲喝問:“誰在那里?”
春芽一驚,忙將身子貼住竹竿,回頭望去。
一個年輕的家丁疾步而來。
春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卻能認(rèn)出他這張臉!
當(dāng)日她被絞頸,那一左一右按住她,擰緊弓弦的兩個家丁里,就有一個是這張臉!
現(xiàn)在回想,當(dāng)日能做這件事的,必定是云晏的心腹。
唯有心腹才能知道云晏的心思,才能掌控好力道,既讓她的絞頸看起來真實無比,卻又不至于在云毓來之前就真的絞斷她的脖子。
春芽又想起,她跟他見面還不止這一次。
上次在跑馬場,那幾個議論她身段的里面,好像也有他一個。
春芽心下微微一動,便索性站直了,緩緩轉(zhuǎn)身,面朝向他。
第43章 沒有肚兜,趴在他背上
春芽轉(zhuǎn)過身。
那家丁便是一怔,“是你?”
就這一聲,春芽就知道,他是認(rèn)得她的。
她便凄凄福身:“見過小哥。不知小哥如何稱呼?”
那家丁走到她面前來,一雙眼睜得極大,藏不住乍見到她的驚喜。
“我叫羅霄。”
羅霄目不轉(zhuǎn)睛地打量她:“你在這里做什么?”
春芽為難道:“我不小心,崴了腳。”
羅霄便也皺眉:“怪不得。”
“這是荒廢的園子,滿地都是殘竹荒草的,許久沒人打掃了,走路崴腳自是常有的事。”
他蹲下來,自然地伸手向她的腳踝:“我給你查查,看傷沒傷著腳,你忍著些兒。”
客觀來說,羅霄這么做是失禮的;但是難得他周身一股子少年的直率和清澈氣質(zhì),倒叫他的行為看起來沒那么孟浪了。
羅霄手指迅速從春芽腳踝上幾處關(guān)鍵地方捏過。
春芽本來也沒崴腳,自然不疼,便裝著叫了兩聲。
羅霄起身便眉眼舒展:“筋骨都沒事兒,你盡管放心。”
出于家丁的職責(zé),他還是謹(jǐn)慎問:“這里荒廢了多年,都無人來了,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他起身之間,視線正好落在春芽衣襟上……
春芽沒有了肚兜遮擋的那處,雖然絕沒有露出皮肉來,但是形狀輪廓就沒有了束縛。
羅霄正是懷春少男的年紀(jì),私下里沒少了跟家丁們深夜臥談“取經(jīng)”,雖然沒什么實際經(jīng)驗,但是一看竟也看懂了。
他登時面紅耳赤,連眼神都無處安放了。
春芽自己也是尷尬得要死。只有伸手將自己的衣襟攥緊,紅著臉低低垂首:
“因為,因為我方才一不小心,內(nèi)里小衣的系帶被刮斷了。我不便被人瞧見這狼狽的樣子,于是只好尋僻靜無人的路走。一不小心,就走到了此處。”
羅霄“噢”了一聲,因為她的承認(rèn),他臉上就更是紅得要出血了一般。
春芽作勢自己嘗試邁步,可是剛走一步就腳下一軟,隨即向地面跌下去。
地上都是殘留的竹竿,有的還帶著尖刺。
羅霄本能上前,一把將春芽抱住,“你小心!”
軟玉溫香抱了滿懷,羅霄整個人都呆住了。
春芽紅著臉垂下眼簾,將眼神藏在羽扇般的睫毛之下。“多謝小哥。”
“小哥放我下來吧。府內(nèi)規(guī)矩森嚴(yán),若是叫人瞧見小哥與我這般……怕是會引人誤會。”
“我自己走就是,沒關(guān)系的。”
當(dāng)初一見,羅霄本就驚為天人;此時嬌骨在懷,羅霄就更難免心思蕩漾。
又見佳人這般楚楚可憐,羅霄熱血上涌,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內(nèi)宅的規(guī)矩、旁人的眼光!
他收緊手臂:“你的腳都傷了!我怎么能放著你不管?”
他說著略作思忖,隨即將春芽在墻邊放好,自己轉(zhuǎn)身蹲了下去。
“上來,我送你回去。”
春芽猶豫了下。
羅霄卻干脆向后伸手,捉住了春芽的膝彎,將春芽拽到了背上。
春芽小心用手肘墊著他的后背,將身子撐起來。
但是小路坎坷崎嶇,途中好幾次磕碰,春芽的身子終究都還是不可避免地貼住了羅霄的后背……
少年氣血賁張,換成步速,他幾乎背著她在侯府荒敗的院落之間步伐如飛。
羅霄一直將春芽送到「明鏡臺」門前。
彎兒來扶著春芽進(jìn)門,春芽紅著臉向羅霄行禮致謝。
都走進(jìn)了門,彎兒悄悄回頭打量,促狹地沖春芽眨眼:“姐姐竟然連羅家小哥哥都認(rèn)識哇。”
春芽挑眉:“他怎了?”
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