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一怔,立即搖頭:“那倒不是的?!?
“機要動力研究所……對我來說,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只是我答應過那里面被感染和改造的生物們,要給它們一個機會,不要再被折磨,能夠早點治療好,然后重獲自由。”
“在這件事上,我真的給您添了很大麻煩,對不起,然后,非常感謝您。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到的,請您盡管吩咐。”
慕言對他鄭重地彎腰鞠躬。
既然承了別人的情,就一定要有所回饋。
聽到這里,金接上話,聲音低沉中帶著一抹柔和:“放心吧,那邊有凱特在看著。”那小子可是個優秀的幻獸獵人。
聞言,慕言抬頭,目光驟亮,剎那間粲然一笑:“太好了,我就知道凱特很靠譜!”
她立即興奮起來,和金說道:“所以我當時對生物們說的就是,萬一我出了什么問題來不了了,那么有兩個人它們可以信任,其中一個就是凱特?!?
“另一個是我?”金笑著,篤定道。
慕言眨了眨眼,有一抹被說中的羞赧:“嗯,是吧?!彼抗庖崎_,又笑了笑。
她的身邊,酷拉皮卡明銳卻溫柔的眸子里,卻無聲無息聚攏了一抹陰翳。
“……”旋律在旁邊看了看他。
她能感受到,酷拉皮卡的心跳聲中,忽然躍起一抹很清淺的隱藏的嫉妒、難受、慚愧、拉扯……十分復雜。
這一個多月以來,雖然他們三人各有任務、聚少離多,但只要碰頭,她總能感覺到,酷拉皮卡在面對慕言時,總有一股矛盾的心音。
——想靠近,卻又克制。
——既喜歡,而又壓抑。
——既留念不舍,又想放手脫離。
但最終,還是會化作濃郁的、深沉的而又溫柔的——守護。
她又再看了一眼慕言。
慕言的心跳聲,永遠是堅定的守護、執著的向前,卻也有著女孩子溫柔的呵護、調皮的戲弄。
在她看來,慕言和酷拉皮卡是非常登對的。
如果他們倆能在一起,應該能生活得十分美好。
只可惜,慕言是一個要“回家”的人。
比楊德卻十分不滿慕言的回答。
他很清楚,“吩咐”意味著“疏離”,“回饋”意味著“兩清”。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這孩子如此堅定地認為她絕對不可能和他有任何關系,但越是這樣,他反倒越不想就此“斷絕”。
獵人本來就是一群極其任性的家伙,想要狩獵什么,都會提前布局。
就算真的跟他沒有關系。
但只要他想——那就可以有關系!
出乎慕言意料的。
“我沒什么要吩咐的。”比楊德凌人的盛氣忽然回收,逼人的目光變得中正平和,就連聲音都比之前低上兩分,“如果一定要說……我有什么期望……”
“那就是,我期望你能滿足我的心愿,和我一起做親子鑒定。”比楊德聲音平穩,態度誠懇。
慕言:“……”
一瞬間,慕言升起一股……被逼到墻角、退無可退的感覺。
因為以比楊德的身份、地位、權勢、實力,甚至只談年紀……當他用這樣的態度和口吻與她對話。
她除了應承,真的想不到其他。
她又再一次覺得,這些實力強大的獵人們,真是各個……都是厲害角色。
“……我明白了。那就按您說的辦吧?!笨倸w不過是抽血,連比楊德都抽了,她一個小角色還在這里扭捏什么。
“親子鑒定需要多長時間?”她問道。
“抽血后化驗評定需要3個小時,慕言小姐與朋友們可以稍作休息。”比楊德身邊的仆從立即接話。
“我知道了。”慕言點點頭,同比楊德一起去抽血。
整個過程她不自主想了很多,等鑒定結果出來以后,如果實在不行,她還是要對比楊德和盤托出,她其實與茱莉亞沒什么關系。
畢竟愛屋及烏,就算她不是比楊德自己的孩子,他或許也會因為茱莉亞,而對她多一份照拂。
可這種情感與照顧,本就不是她該獲得的。
而且,物質與物質進行兌換,情感與情感進行交替。
對朋友回饋以誠摯的友情,對戀人回報以熱切的愛情,對親人奉以溫暖的親情……
比楊德真要把她當孩子看待,她還真能把他當爹不成???
一個字,怪!
嘶——
慕言渾身一個寒噤,忽然哆嗦了一下。
忘年交,最多忘年交。
她的極限了。
慕言被自己搞得實在無語。
比楊德走在她旁邊,就看到慕言臉上表情不斷變化,仿佛很糾結的樣子。
突然覺得有趣。
他的眼神向來極具攻擊性和野心,可看向慕言時,卻少了兩分銳利,多了兩分平